苏九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本来阅历就浅,凡事儿只能看到表面,若不是锡元说起,她恐怕一辈子都想不通其中的不对劲儿。
“说到底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儿,我待会儿要去趟岳府。孟公子,你同我夫君一起在家里坐坐,中午我回来炒两个菜,打一壶小酒,咱们也庆祝一下。”
孟玉春自然一口应下,吴锡元可是案首啊!一个州府也只能出这么一个。
他这样的基本上中举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自己同他打好交道绝对没有坏处。
苏九月转身就要将桌上的小菜和饼子端回厨房,吴锡元也下意识地帮她。
“媳妇儿,你去忙吧,碗我来洗就好。”
苏九月也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的给自己帮忙,就将围裙给他戴上,“那就麻烦你了哦。”
只有孟玉春站在门口看的是目瞪口呆,直到苏九月走了,他才凑到吴锡元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锡元兄,你怎的还洗碗?君子远庖厨啊。”
吴锡元却浑然不在意,“那就姑且当我不是君子吧,我家里媳妇儿赚钱养家,还要给我洗衣做饭。我不过帮着洗个碗有何不可?她是我媳妇儿,又不是买来伺候我的丫鬟。”
孟玉春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可是老祖宗都是这样说的啊?”
吴锡元干活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干。
他手上的动作都没停,就直接说道:“老祖宗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孟玉春看着他的动作,整个人显得有些呆呆愣愣的,再一想家中的活计都是他娘干,他爹就是躺在炕上逗猫都不会搭把手。
就连他自己也潜意识地认为这有些事情就是女人来做的,若不是今日来见到吴锡元洗碗,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居然还有夫妻之间是这样相处的。
见他沉默了,吴锡元也不同他气,直接说道:“你去把脏水倒了,下午要吃饭就要干活,可别真把自己当人啊!”
孟玉春对他这话倒是没有多排斥,毕竟一个月的袜子都洗了,还在乎去倒一盆脏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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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月去了岳府很轻易地就见到了岳夫人,岳夫人正叫了裁缝铺的人过来给岳宝雅量衣服的,见到苏九月来了,就也顺便给她做了一身。
苏九月不好意思,“前几日才刚做了衣服的,哪儿能再让娘给做衣服。”
岳夫人却说道:“你同娘这样气作甚?姑娘家的,衣服哪儿有嫌弃多的?再说了,咱们现在做的可是夏装,你先量了身长,待会儿再看看布料有哪个喜欢的。”
等挑好料子,岳夫人才把岳宝雅打发了,对着苏九月问道:“你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怎的?今日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跟娘说说?娘替你出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是自己亲娘家也不能整日回去的,更何况义母这里。
苏九月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不会整日上门,省得讨人嫌。
听了岳夫人的话,她笑了笑,“也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过是咱们绣坊的绣娘,女儿撵走了两个,想着来跟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