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紹翎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王妃,笑了起来,“不过是题一幅字,有甚麻烦不麻烦的。怡儿!替本王磨墨!”

    苏怡说出这话,其实心中也十分忐忑,谁知道穆紹翎到底会不会答应?

    穆紹翎也明白她们两个是想借自己的势,不过是开个绣坊罢了,便是罩着她们又如何?

    苏九月心里头也高兴,她这次开绣坊一定会成功的!尚未开始,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如今连王爷亲手题的字都有了。

    穆紹翎题了字却没有立刻给她,而是让人拿下去仔细装裱。

    苏九月还是有些怕燕王,便也没在这里久留。

    等院子里只剩下穆紹翎和苏怡之后,苏怡才问道:“我真的记着似乎年前才砍了一个通敌卖国之人?”

    穆紹翎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说原雍州守备苏宪武?”

    苏怡也想了起来,“对!就是他!”

    这位守备还是穆王爷的老师呢!当时说他通敌卖国,她都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德行有亏的人,又怎么能去教导皇子?

    穆紹翎看着她,但又不像是在看她,仿佛在透过她看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他是冤枉的。”

    苏怡的瞳孔一点一点放大,语气中的惊讶毫不掩饰,“什么?!”

    穆紹翎又想到了上辈子,他一直在查到底是谁害了大将军。

    却无意中找到一丝线索,当时给苏宪武定案的书信是用徽墨写的,而这种墨只有汉人中的那些所谓的名人雅士才会费好大力气搞到这么一块墨。

    循着这个线索,他又查了书信的纸张,却是江南产的,也不是胡人惯用的牛皮纸。

    还有将当时破案人员的所有信息都找了出来,才发现这些人通通都是东厂的爪牙。

    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只有东厂那些无后的阉人才舍得糟蹋这么好的墨和纸张。

    “这些日子我已经查到一些线索,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替苏大人翻案。”

    苏怡拧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坏人!真应该遭天谴!”

    穆紹翎看着她义愤填膺的小模样,忽然就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老天爷管着那么多事儿,难免有疏忽。等他想起来惩治坏人,恐怕坏人早就寿终正寝了,还是本王来替天行道吧!”

    苏怡一不小心就被他吃了豆腐,她想要向后避开一些。她爹爹整日耳提面命,告诉他女儿家应该自尊自爱,如今还没过门儿,自当离王爷远一些,莫要被人占了便宜。

    苏怡想着王爷随随便便就被自己卸了胳膊,觉得他没什么危险,这才愿意同他玩儿的。

    可是如今他居然敢拉自己的小手!这可就冒犯了!

    她要推开,穆紹翎当然不肯,微微使劲想要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却被一只小手抵住了胸膛,穆紹翎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却见他面前的姑娘仰头看着他,笑容灿烂,眼底似乎有万丈光芒。

    “王爷,我力气大,您当心胳膊……”

    穆紹翎:“……”

    只是听她这么一说,穆紹翎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隐隐作痛。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时候,苏怡已经用了个巧劲儿挣脱了被他钳着的手。

    穆紹翎想到这种谈情说爱的事儿当然不能勉强,更何况他家小王妃还是朵带刺儿的玫瑰,便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