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可是吴锡元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血迹。

    他早就不是那个真真正正单纯可爱,不懂世事的小吴锡元了。内里的他上辈子可是娶了妻子,做了羞羞的事儿的,怎能不知道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都……

    他愣了一瞬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媳妇儿现在年纪还小,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儿,难免会心慌。

    他立刻从炕头抓起自己的衣服披上,就要下炕,“我去找娘去。”

    他还没穿上鞋子,就被苏九月一把拉住,“不用,现在还早,娘还没起呢。”

    吴锡元却说道:“可是你……”

    他才刚一开口,苏九月就觉得一阵脸热,连忙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话了,我没事儿,女人都要这样子的。”

    吴锡元拉开了她的手,“那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去。”

    这回苏九月再没有拦着他,看着他趿上鞋子出了门,自己也从炕上爬了起来。

    将从前小了的旧衣服剪了开做了两个月事带,还给里头塞上了棉花,这才去将身上的脏衣物和床单都收拾了干净。

    村里人都用的草木灰,可是她师傅给她的医书上写了,草木灰容易引发一些妇科病,最好还是用棉花。

    若是从前穷的时候,那也是没办法,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自己就能赚钱,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也犯不着在这事儿上委屈自己。

    她刚将干净的床单换上,吴锡元就已经回来了,他手中端着一碗热水,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将热水吹了吹才递到她手上。

    “媳妇儿,你小心着些,还有些烫。”

    苏九月应了一声,也吹了吹,才小口的抿了一口。

    这一喝,她忽然眼睛一亮。

    甜的?

    吴锡元见她发现了,就笑着解释道:“上次娘分给咱们的红糖,我给你放了些,好喝吗?”

    苏九月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小口,暖流顺着她的喉咙一直到肚子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她的心里和嘴里一样的甜,红糖水她可以自己兑,可是他对她的这份心意却是十分难得的。

    她又喝了两口,才将大碗凑到了他的嘴边,“你也喝。”

    吴锡元却摇了摇头,“你自己喝就好。”

    苏九月却不依,固执地端着大碗不收回。

    吴锡元没了办法,这才凑过去喝了一口,“真甜,和我的小九月一样甜!”

    苏九月害羞的低下头,“瞎讲,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吴锡元却凑近一些说道:“才没抹了蜜,我这是喝了媳妇儿喝剩的红糖水。”

    ……

    时候还早,可是两人都睡不着了。

    吴锡元搂着苏九月,大手放在她的小腹,隔着一层亵衣,他手上的温度传到她柔软的小肚子上,让她身上的困乏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啊,有没有人给我也来一杯红糖水。

    吴锡元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怪不得多少人的毕生追求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种幸福感与满足感和权势金钱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心灵的依靠和慰藉,这大约就是家的意义吧?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孩子,可是能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在春日的清晨就这么一起窝在被窝里,对他来说,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在上辈子,他根本连想象都是奢望……

    “可好些了吗?”吴锡元柔声问道。

    苏九月靠在他的肩头有些昏昏欲睡,闻言也只是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舒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