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一点都不气,“你这小妮子可真够霸道的,你这一来,旁人竟然连门儿也不能出了。”
苏九月脸上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却一点儿没松,“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反正今儿你说什么都不能去!快跟我回家!”
两人嬉笑着回了家里,苏九月过家门而不入,直接跟着蒋春喜回了她家。
只要她不出门,两人在家里说什么都行。
“好妹妹,你快些告诉我,这几日我娘可有上门儿闹?”
蒋春喜就知道她心中担忧,也跟着叹了口气,“自然是来闹了,你家三个孩子在院子里哭的撕心裂肺,我隔着院子都能听到。不过这次你爹倒是主意正,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家门儿。”
苏九月叹了口气,“我这些日子总是在想,也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心里头有没有后悔过?”
蒋春喜拉着她手也跟着唉声叹气,“那可真说不好,毕竟你们这几个孩儿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苏九月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对了,我今日来还有一件要紧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
苏九月笑眯眯的,“我男人!他想起来了!”
蒋春喜闻言看起来都比她要高兴,握紧了她的手,激动万分,“这可真是太好了!你也要熬出头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男人是个读书人,我瞧着他气宇轩昂,眉眼开阔,以后一定是有大出息的,指不定还能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哩!”
苏九月哪儿敢想那么长远,“你可别瞎说,科举岂是那么容易的?我们村的钱秀才学问也不浅,考了一辈子不也才考了个秀才吗?”
蒋春喜撇了撇嘴,“你这女人,那可是你的男人,你能不能对他有点志气?再说了,秀才怎么了?只要考中了秀才,你们家名下的地就都不用缴税了!就连见了县太爷都不用下跪!”
苏九月从前没有嫁到吴家之前,只知道科举难,嫁到吴家之后,才知道科举有多难。
他们这些乡里的孩子,跟那些世家子弟可不能比,人家三岁开蒙,五岁就能背三百千。再加之从小跟着父兄耳濡目染,做八股文时就比他们这些从乡间出来的学子有优势。
可乡里的孩子呢?家里人觉得孩子年纪小送去读书也记不住什么,纯粹是浪费银钱,都等他们懂事了才送去学堂。
锡元算是早的,七岁送去开蒙,一个学堂里大家水平参差不齐,单单就一个三百千,就学了三年之久。
要考秀才,必须先取得府上的童生资格,而考童生则要先经过乡试县试府试,这一下子就将大部分人给筛下来了。
直到去年,吴锡元才彻底学完了四书五经,觉得自己可以去试试童生,谁知道又出了那等岔子,一下子又耽误了大半年的时间。
如今听着蒋春喜轻描淡写的说法,苏九月依然不敢抱太大希望,只是笑了笑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不仅希望他能考中,我还希望他能中状元哩!到时候我可是状元夫人。只是科举这事儿还得看他自己,咱也不能给他太大压力不是?他能够想起从前的事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知足常乐!”
蒋春喜心中却莫名的相信,苏九月的好日子绝不会止步于此。
“那倒也是,只不过我瞧着你这面相,瘦不露骨,妥妥的旺夫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