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不大明白,她刚刚一直在厨房,谁欺负她了?
一旁的黄氏儿子被打成那样,更是气愤,咬牙切齿地对着刘翠花说道:“弟妹,你家这小子自己傻了,非要将我家二柱也打傻吗?!这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些吧?都将人打成这样了还说谎,我家二柱过了年就要去县试了,若是回头影响了我儿的前途,我跟你们一家子没完!”
刘翠花很相信自家儿子,她家锡元心思纯善,从小到大空长个子了,从来不跟人打架。怎么好端端的一屋子人就打了吴二柱?
因着吴二柱先前儿有造谣的前科,刘翠花也没着急怪罪自己儿子,而是十分硬气地质问她:“我说嫂子,你这也太武断了些吧?先不说别的,我家锡元坐这儿都没动,反倒是你家二柱自己个儿跑过来的,不是他惹了锡元,锡元能动手?你在断官司前能不能先听听到底是咋回事!”
说完,又转头看向了吴锡元,“锡元,你别怕,娘给你撑腰呢!他怎么欺负你的,你直说就是!若真是他的错,娘绝不会责怪你。”
一个脑子清醒的妇人对子孙后代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这一点吴锡元一直都知道。
他娘就是这样的人,若不是身为妇人,她娘去考功名做个官也定然是个好官。
自家孩子该揍的时候绝对不手软,但孩子受委屈的时候也不会一味责怪,所以他们兄弟三个即使平日里可能会有些小毛病,但在大事儿上却绝对是坐得端行得正的。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找到了靠山的孩子,从苏九月的肩膀上抬起头来,趾高气昂的冲着吴二柱哼了一声,才说道:“娘,他说我媳妇儿坏话!说的好难听啊!我都学不出口!”
刘翠花对苏九月的喜爱不亚于自己的几个儿子,听见他说苏九月的坏话,刘翠花顿时怒了。
“是吗?吴二柱,你是怎么说我儿媳妇的?!”
吴二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然说不出口,只想甩锅给吴锡元,“你们别听他瞎说,吴锡元他就是个傻子,知道什么啊!”
刘翠花不喜欢别人说她儿子是傻子,在她看来吴锡元只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孩童时期。他的逻辑是正常的,还没到会胡言乱语的地步。
苏九月当然也不喜欢,瞧瞧刚刚锡元哭成了什么样!孩子都委屈成这样了,他还胡乱攀咬,简直不要脸!
“锡元是忘了些东西不假,但是他并不是傻子。你若是问心无愧,可敢对天发誓?如果你如锡元说的那样,真的说了我的坏话,就让你这辈子都考不中秀才!”
这时候的人们都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不敢胡乱发誓的,更何况科举是一辈子的大事。
理所当然,吴二柱怂了。
大家伙儿都是明眼人,一看他这样,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自然明了。
苏九月冷眼睨着他,不疾不徐地警告道:“据说童生考试过之后,便会有大人来考察学子的品性。希望二堂兄这些年来真的坐得端、行的正,不会被人发现什么把柄吧!”
吴传作为一家之主,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大哥,既然你们如此不欢迎我们一家,那就不叨扰了,告辞。”
他都表了态,陈招娣和田秀娘连忙将自家孩子找了回来,领着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