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娘怎么可能跟她说实话,就笑着打哈哈,“自然是好事儿,我这有一门好亲事,想要说给她。这不是不了解女方的为人嘛,这才来找你问问。”

    苏九月即使觉得她这话似乎有些问题,也做不出来抹黑喜妹的事儿,

    蒋家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不把儿女当人的人家,有她爹娘看着,即便是二嫂说的人家不咋样,蒋家也不会让喜妹嫁过去的。

    这样想着她一边低头洗着菜,一边实话实说道:“她是个好姑娘,性子好,人也能干。”

    喜妹的性子有些泼辣,但农村媳妇儿性子泼辣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儿。苏九月就一直很羡慕她的性子,凡事都敢说敢做,不像自己瞻前顾后的。

    从苏九月这里得了准信儿,田秀娘心里也有几分高兴,希望这事儿能成。虽说自家有些高攀的意思,但万一她那兄弟就走了狗屎运呢?也不知道她娘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刘翠花正在厨房里等着炒菜,见苏九月迟迟没有进来,就拿着锅铲走出来看个究竟。

    “你们俩在这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老二家的,回来了就去把桌子拾掇拾掇,准备开饭了,莫要在这儿扯闲话。”

    田秀娘已经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旋即应了一声,两手撑着腿站了起来,朝着堂屋走去。

    .

    家里人彻彻底底将屋子收拾干净,准备好吃食之后,大年三十可算是到了。

    这天所有人都换上了新衣服,门口的福字和对联也都贴上了,大家都准备欢欢喜喜的过大年。

    吃过午饭之后,刘翠花就冲着苏九月说道:“九丫,破五之前不能用针,你看今日是不是要再给锡元施针一次?”

    他们当地确实有这个讲究,破五之前应该是不能动针和剪子,也不能用刀,说是不吉利。

    苏九月也想到了这个说法,距离上次施针已经过去七八天,到时可以再安排了。

    “也好,瞧着锡元近些日子也没再喊着头疼,许是过些日子就要大好了!”

    苏九月应了一声,又看向了吴锡元,问他:“锡元最近可有想起些什么?”

    吴锡元想到自己脑中时不时冒出的那些片段,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是自己的脑中下意识地就有一个念头,不能说与旁人听。

    苏九月曾经听师傅说起过,脑子的病最是复杂,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今日再施针一次,下次就等年后再说吧!”

    夜幕渐渐降临下来,平日里舍不得点的煤油灯,也家家户户都亮了起来,颇有些万家灯火的意思。

    刘翠花带着一家老小坐在堂屋守岁,炉子里的炭火也加的足,炉子上还放着一盆热汤。

    刘翠花说道:“都别偷懒,快来包饺子,我在里头塞了三个大钱儿,看看谁能吃出来,来年会走运一整年!”

    家里人闻言都十分兴奋,摩拳擦掌的想要沾这个好运。

    说来也巧,这三个装了大钱的饺子居然都被苏九月吃到了。

    刘翠花看着苏九月乐呵呵地说道,“我就知道九丫是咱们家的福星!这运气可真好。”

    其他人扒拉着碗里没吃完的饺子都十分气恼,碗里的饺子都要被戳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