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见她说的真心实意,这才抿着唇笑着微微点了头,“那就依你!”
可这还没完,苏九月欢欢喜喜的又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镯子塞到刘翠花的手中。
“娘,这个也给您。”
屋子里光线暗,她动作又十分迅速,刘翠花根本就没看清楚她塞给自己个什么东西,只觉得手心里硬硬的,有些硌手。
“什么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来看,这一看,她惊了。
她刘翠花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见过金子,今年不仅见着了,还见了两回!
“你哪儿来的这个呀?”她将镯子凑到眼前打量,看着上边繁琐的蝶恋花纹路,应当是给小姑娘戴的,可见她说的那个怡姐儿应该不是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
她忽然觉得手里的东西十分沉重,不仅东西贵重,更难得是苏九月的这份心意。
“就是怡姐儿送我的礼物里边的。”苏九月据实以告。
刘翠花一手拿着镯子,一手拉过她的手腕。
她的手因为常年做活有些粗糙,但手腕却十分柔软,刘翠花爱怜地捏了捏,“这手腕细的,都叫人舍不得让你干活。”
苏九月也没动,反而笑着道:“我虽然手腕细,可是我力气大着呢!”
刘翠花将手中的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女孩子莫要做太多力气活,那些事儿有男人哩!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就是这个理儿吗?锡元虽说现在有些傻里傻气,可一来生的人高马大,二来也听你的话,今后日子也不会太差。”
苏九月见她说着说着就将镯子套在自己手腕上了,连忙就要往下褪,“娘,您这是作甚?这是送给您的。”
刘翠花按住了她的手,“娘,一把年纪了,岂能要你的镯子?上头又是蝴蝶又是花的,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苏九月低垂着头,看着手腕上的金灿灿,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镯子上的花纹确实有些太花哨,可……可它是金子啊?!
“娘……”她张了张嘴,叫了一声。
刘翠花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温声说道:“你有这份心,娘知道的,东西你留着,以后你们长大了,用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娘也不能陪你们一辈子,你要自己学会操持,该大方的时候大方,不该大方的时候就不要大方。”
“男人多是甩手掌柜,只顾着干活,根本不管家里的支出够不够,这些都得女人操持。大家伙儿都同样是种地的,每年靠天吃饭,为甚有些人家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有些日子还有结余?这绝大多数都是女人的功劳。”
苏九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幼时她娘闹的厉害,爷爷只能做主分了家,将她们一家分了出去,自己过日子。
后来她娘生了四个孩子,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地里的活儿也基本就都落在了她爹身上。
过去女人好可怜,四五十岁就是老人了,还是现在好,人人都活得久。
她婆婆在家里又是养鸡,又是养猪的。养猪需要割猪草,但养鸡又费不了什么事儿,攒的鸡蛋还能拿去街上卖。
只每年这两项进项就差了吴家许多,更别提她婆婆还时不时的去镇子上学些新的花样,回来绣帕子,拿去卖又是一笔进项。
虽然这点钱看起来不多,但日积月累起来却也不容小觑。
平素里她也十分勤劳,每天也约束着家里人辛勤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