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准备了洗尘宴,在三日后。

    容玉匆匆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温知渝正在躺椅上,吴家给她的这个院子,是尽心的,且不是那种冷冰冰的华贵,倒是要更像家里人的。

    温知渝手中拿着一封信,已经看了数遍了,但她还在看,是萧霁送来的,今日径直送来了吴家。

    “都已经看了好几遍了,怎么还在看?睹物思人吗?”容玉擦着半湿的长发,看着温知渝身上那一件狐毛披风。

    “太阳下山之后,外面要起风的,进屋去慢慢看吧。”容玉看温知渝一副失神的模样,试图将人弄回屋子去。

    温知渝收起信纸“陛下屡次赞赏六皇子,琅琊王氏不少官员都得了陛下重用,这个牌面,可是比之三皇子都不差的。”

    “嗯,毕竟父皇要尽快扶持老六去和老四打擂台,老四在朝堂上都待了多久了?就算是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父皇又不是个傻的,如今自然要给老六更多的依仗了。”

    容玉半点都不意外,她只是觉得,父皇对老六当真是无情,如此行径,除了让他的儿子成了众矢之的,还有什么好处?

    “四皇子那边怎么说?”温知渝捏着手中的信件。

    “还能怎么说?自是愿意和我结盟的,如今我对他的威胁最小,更何况,老四虽然从来都是个隐忍聪慧的,可他在心底也从来不觉得如今只剩我一介女流能成他的对手吧。”

    所以,在离京之前,容玉往四皇子府递过去一根橄榄枝,当时容洵没有接,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六皇子的得势,如今,容玉到了江淮,容洵也终于低头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咱们和四皇子是互利共赢,四皇子答应,不是应该的吗?他又不傻。”温知渝抱着狐毛披风往屋子里走。

    “别装傻了,萧霁在京城的时候,看你看的像眼珠子一样,我也从未察觉出你和容洵有何牵扯啊,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曾意外同五皇子谈了几句风月,五皇子对这些很感兴趣,所以,我们之后常有书信往来。”温知渝这话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萧霁允了?这可不像是萧霁的性子啊。”

    “他不知道。”

    “你竟然躲过了萧霁的视线?怎么做到的?”容玉对这件事才是真的好奇,温知渝笑了笑,“只要有心,总是可以做到,萧霁也不是天罗地网的。”

    “萧霁大概会很生气吧。”

    “他现在应该不知,但萧霁,可能出事了。”温知渝看着萧霁送来的信,心尖微微一颤。

    “怎么了?他如何说?”

    “他什么都没说,但我能看出来,他若要瞒着一件事,便不会让人发现,但萧霁这封信,太普通了。”

    “普通,不正常吗?”

    自是不正常,萧霁那人啊,同她说话,不是撒娇卖乖,就是要说些逗弄思念的话才好,可这一封信,完全没有。

    “是萧霁的字迹吗?”

    “是,应该是他写的,没有暗语,可就是有问题,公主要看看吗?”

    “看不来,你们舞文弄墨的,心眼比我多八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