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识尊同意后,符雅也开始着手对祂和迷思的命途进行修改。
阿哈的本体——那个像是无头男子的黑影则是抱着一件怪模怪样的乐器,用大佐音说了一句:“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罢,祂直接开始了奏乐吟唱:
“宇宙~八万亿光年,曾是树海富饶地~
一朝兽患凭空起,黄昏战争渺人迹~
无天无地无规则,为非作歹无人敌~
幸得众神灭古兽,罪孽一时偃旌旗~
哪知奇祸起旦夕,那外宇宙之敌再回籍~
凶犯不死好得意,寰宇横尸却成迷~
星辰坠,万物灭,疯子与那大敌串一气~
成败生死莫讲理,虚无不死也没戏~
有神不愿见苦难,做个手段死梦里~
且看那全知与罪孽,哪个把世人放眼里~
普天之下,生命求生,文明求存,万事万物欲逃避~
哪个说了才算,哪个放任不管?
你瞧那文明到讲人情,怎么就落得个宇宙灭亡尸骨寒~
如今奇术蔽寰宇,终有希望葬山海~
且慢走,且慢走,再走怕你也无头~”
阿哈这首吟唱歌倒是曲调奇特,含沙射影的讲述了自亘古的寰宇到黄昏战争、再到外宇宙之敌的故事。
中间还夹杂了宇宙七大灭世因素,以及……一个小坑。
记忆浮黎面无表情——虽然这家伙那冰雕身子也做不出什么表情来,但祂也确实心情愉悦。
知晓一切秘密的浮黎当然知道,阿哈没说实话,不过嘛,显然,有人要被坑了。
想到这里,浮黎看向了符雅的方向,对命途的修改已经趋近尾声,最后便是把那个叛徒揪出来弄死了。
群星的叛徒——希佩。
“希佩姐姐,你来了啊。”
符雅收回手,望向了不知何时围观了全程的希佩。
这位慈祥的众星之母轻笑着,“可不是嘛,符雅妹妹,谁能料想到,你真的可以做到这些呢……”
希佩还想上前,可突兀出现的光矢阻拦了她的道路。
远处,岚才刚刚举起弓,对准了希佩:“不可再前,希佩。”
“诶呀,这不是巡猎大人嘛?”希佩那三个头同时看向了岚,面目似带狰狞:“怎么?我和自家妹妹贴贴一下,都成了罪过吗?”
岚没有回答,祂只是进一步增强了弓箭的威能,以此宣告自己的态度。
符雅看向了希佩,眼神中看不出喜怒,她终于完成了对两位星神命途的修改,这才腾出手来,与希佩对话:“群星的叛徒……希佩。你可是够胆子,跑来送死。”
希佩周身散发的气质无比慈祥,就好像她还是那个仁慈的众星之母一般:“诶呀呀,符雅妹妹怎么如此无情?”
一边说着,她一边左顾右盼着,似乎是在寻找撤退的方向。
同时,她向外宇宙的那位存在递交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收不到回复。
果然被放弃了啊……
希佩笑的更开心了,她看向众位星神,开始挨个点名:“智识、神秘、巡猎、欢愉、记忆,还有……文明。也许吧……我确实是走了一步臭棋,可是我们注定无法共存。
文明的道路,抗拒同谐的目标。
我要让万物生而为一,令谐乐在宇宙回荡,令生命融为一体,万众一心。
即便是你们胜利了,同谐的命途也不会延续,因为文明追求的是集体繁荣、个体自由,我们注定对立。
我确实很喜欢你,文明……或者说,符雅妹妹。只可惜啊,可惜——你我只能亲手为对方断绝前路,就像是秩序的残党被开拓与同谐断绝未来。
而外宇宙……祂们开出的条件是,帮助我成为众生的主,成为万世万物的集体,令一切都纳入我本身……我又如何能拒绝这样的条件?如何能拒绝一个令命途走向极致的未来?
即便这样做的结果是……万物灭亡。”
希佩的三个头全都带着笑容,眼眸微微眯起,以一种慈爱的语气诉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符雅召唤出了圣剑,与众神一同将希佩包围。
“众生的同谐,最终背叛了众生。希佩……你还真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啊。最后呢?只不过传递给了那东西一点微不足道的情报,了解宇宙的历史……毫无意义,也毫无价值。”
希佩知道,那位存在依旧看着自己,只要她还是同谐的星神,祂便可以从她的视角获得情报。
所以她说:
“如果我早知你可以修改星神的命途,也许我就不会投身于外宇宙了吧?不过,开弓岂有回头箭?你也未必能胜过祂。
想想看,如果我跟着你,你失败了,我也会死。可如果投身于祂,我助你失败,我会活。这笔买卖也算是一场赌博。
可惜啊,可惜,我没有那个小孔雀那样的运气,我赌输了呢。”
符雅摇摇头,“愚蠢……难道你真的以为,祂会信守诺言,让你去吞噬了一切,成为一个足以威胁祂的存在?”
岚制止了两神的交谈:“事已至此,不必多言。叛徒,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