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房倒是意外的朴素啊……就像你的外在一样,黄泉小姐。”
黑天鹅缓缓跨过酒店的房门,来到了黄泉的房间。她打量着周围,很快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得来全不费功夫。就是这只八音盒——泯灭帮收到的邀请函……有关你的记忆不只属于你。我所知甚多,亦预言更远。只要用点手段,死者也能开口说话。”
自信满满的黑天鹅微笑着,声音欲魅:“泯灭帮,那群遇见你后便不知去向的亡命徒……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让我来揭示吧。”
十二刻度…滋滋…十二梦境…滋滋…父亲…滋滋…我把它献于你
做的好,杜布拉…滋滋…无论他们逃往何处…滋滋…泯灭终将造访……
黑天鹅思索着,“有了,尽管很朦胧,但这是阿芙利特的声音……另一位,是他的子嗣吧。
这是邀请函最初被交付时残留的记忆……片刻就中断了。那么之后是……”
黑天鹅继续探寻起来,记忆里的声音继续回荡:
他们躲入睡乡…滋…但求安眠不被风雨搅扰……
火焰的子嗣们…滋滋…这是你们的成人之礼……
轮不到她出场…滋滋…我一人便足够!
嘘……滋滋……行于毁灭的亡命徒……滋滋……什么时候怕过死亡?
黑天鹅回看了一遍永火一夜:第33场,然后摇摇头,“永火官邸启程了,可怜的人们,他们还不知道等待在前方的是什么。
但记忆的复现很顺利,她要来了……很快要来了……这里没有别人,不那么优雅也可以。我得不遗余力……”
黑天鹅轻笑一声,不再维持自己的优雅,全力发动自己的能力,记忆的力量笼罩整个房间,努力回现过去的场景。
然后……她就看到了黄泉用尚未出鞘的刀指着冥火大公,在这个神秘的女人要处决冥火大公时,一个伟大的存在降临了。
“那是……她!?”
黑天鹅一惊,她想抽身离开这片记忆,却发现周围的世界已经被封锁,而符雅却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她。
坏了,恐怖片。
黑天鹅身子一颤,比上一次在黄泉记忆中还要恐怖的死亡气息笼罩了她,让她感到恐惧。
“必须……跑……”
优雅的黑天鹅小姐再度施展起了独特的技艺,记忆的力量试图扭曲来自过去的封锁,但却只是掀起了一丝波澜。
下一刻,一只柔弱的小手轻轻爬上了她的脖颈,她感到一股热气轻轻吹过她的耳垂,接着是一个温柔且悠远的女声响起:
“是哪个不乖的小家伙,闯了进来呀?嗯?”
黑天鹅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身躯,从腿到腰、从腰到脸庞……她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她想呼喊,却丝毫没有声音发出。
“忆者,嗯……不知道在三月七记忆深处看守的那位,和你关系如何?”
“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辈。嗯?”
黑天鹅不由自主的回答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看法,然后微微一愣。
“前辈?嗯……确实,一位丝毫不逊色于令使,甚至还要更强的忆者,在流光忆庭中应该也是名列前茅的强者。”
环绕着黑天鹅的东西缓缓褪去,她活动了一下身子,有些后怕的拍拍胸脯,“尊敬的剑魁阁下,您贵安。”
记忆中的符雅环绕着黑天鹅,她一边踱步,一边开口:“忆者,黑天鹅?嗯……你为调查黄泉而来。”
“是的,如果对您有所冒犯,我表示最高的歉意,立刻离开。”
“嗯哼……倒也不用。只是你窥探到了过去的时间,而我则是过去的我,来看看你而已。额,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按照流光忆庭的记载,这是星神才能做到的事情。超越……您难道……”
看着大受震撼的黑天鹅,符雅笑笑,“你猜?”
“这……”
“好啦好啦,不就是想调查黄泉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之后呢,就别总是对她抱有那么强的探究精神了。这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符雅轻轻一点黑天鹅的小肚子,在把信息传输给她的同时,将她打出了这片区域。
“呼……呼……那位大人,真是可怕啊。看起来,这位大人是护着黄泉小姐的,至少证明黄泉小姐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黑天鹅擦了擦冷汗,正准备整理一下获得的记忆时,房间中的电话突然响起一阵铃声。
“……电话?要听听看吗?”
黑天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一个爽朗的男声顺着声筒传出,震的黑天鹅耳朵有些发麻。
“好久不见啊!在匹诺康尼玩的还开心吗——黄泉?”
黑天鹅有些迷茫,这人谁啊?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我的子弹马上就会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赶紧在匹诺康尼找个棺材铺,让老板留一副质量好的给自己,冒牌货。”
冒牌货?难道是那位大人将我的行踪带给了另一个在追踪黄泉小姐的人?她打算做什么?让我和这人搭线么?
想到这里,黑天鹅开口了:“你是谁?”
那个男声先是一愣,然后质问道:“嗯?我打错了?宝了个贝的,你又是谁?”
远离了那些可怕的大佬以后,黑天鹅又变得优雅了起来:“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
不过很显然,电话对面的人误会了什么:“嚯!不错,我就喜欢这种硬茬。你是那个冒牌货的保镖?还是别的什么人?算了,无所谓。我也会留一发子弹给你的,洗干净脑门等着吧。”
黑天鹅有些无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认识黄泉,那个巡海游侠,对吗?我有事要问你。”
“哈哈,要我帮你写遗嘱?可以,你说吧。”
“不是什么遗嘱。”
看起来这个男人很好骗,黑天鹅摇摇头,开始准备忽悠他:“我只想问你,她究竟是如何变成巡海游侠的?”
当然,这个问题,符雅也没有告诉她。所以她确实抱有疑惑。
见电话对面的男人冷笑,黑天鹅继续问道:“她根本不是巡猎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对么?告诉我,黄泉究竟是什么来头?”
电话对面的男人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了,他大笑两声,开心极了:“可以!没想到是友军,他宝贝了个腿的,看来我真是撞大运了。
我马上就到皮诺康尼了,忆者,去买瓶阿斯德纳白橡木,温好,敬你一杯。
那女人的过去?没人知道。但如果你要的只是个简单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张椅子垫在下面,那个叫黄泉的女人——是个不该存在的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