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怎么会复活呢?”
宋语歌百思不得其解。
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夜非寒的尸体啊。
而且,夜非寒的葬礼,也有那么多人参加了。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下葬。
难道,还真有死而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有些人的手段,防不胜防。”慕南晟叹气,“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的。”
宋语歌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小事,慕南晟一直耐心地听着。
说着说着,突然没动静了。
他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儿,已经睡着了。
他微微一笑,低头亲了一下她,然后才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她安静地睡着,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会许她一生安稳,护她一世周全。
一定。
深夜,一辆车子停在精神病院门口。
慕南晟从车上走了下来。
余克也跟了下来,站到慕南晟身边,担忧地说:“慕总,我跟您一起过去吧,万一那个女人发起疯来,伤到您就不好了。”
慕南晟没说什么,毕竟余克说得有道理。
两人直接来到林若桐的病房门口。
她好像个真的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头发好像很多天没洗过了。
甚至,还在撕纸片玩儿。
慕南晟冷笑一声。
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惜。
在林若桐想要害宋语歌和他们孩子的那一刻,她应该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吧?
“慕总,要进去吗?”余克一脸嫌弃地问。
曾经的林家大小姐,慕家大少夫人……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毫无形象的疯婆子。
真是可悲。
“嗯。”
余克伸手,把门推开。
林若桐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也不抬头,仍然在专心致志地撕着手里的纸片,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
她一边撕,嘴里一边还嘀咕着什么。
余克专心一听,听到她竟然在反复嘀咕着三个字。
“都得死,都得死……”
这女人,怎么这么渗人?
余克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慕总来了。”
林若桐身体一僵。
随即,她又有些悲凉地笑了起来:“南晟来了,他来看我了,不,他不是来看我,他是来看我的笑话。”
说完,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慕南晟。
“南晟,我好想你啊。”
她字字泣血,若不是有着一颗蛇蝎一般的心脏,这句话倒真能让人动容。
只可惜现在,慕南晟只觉得恶心。
这个女人所谓的思念,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玷污。
“我没时间跟你闲聊。”慕南晟冷冷地说。
“哦?是吗?”
听到他这么冷漠的话,林若桐却像是没了感觉一般,漫不经心地说:“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关于夜非寒,我有事情要问你。”
林若桐撕纸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夜非寒?夜非寒是谁?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你情敌嘛。”林若桐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慕南晟,你心可真大啊,还来打听你情敌的事?”
慕南晟厌恶地皱眉,刚想说什么,她又调笑般地开口道:“你该不会,已经习惯了戴绿帽子吧?”
“林若桐!”慕南晟周身的温度,一下子降至冰点。
吓得余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林若桐这女人,是真的嫌自己命太长啊?
“夜非寒是不是没死?”
慕南晟懒得再跟她废话,单刀直入地问。
“夜非寒死没死,我怎么知道?”林若桐冷笑着说,“怎么,我是神吗?我什么事都要知道吗?”
“邵江潮救了语歌的那天,你也在船上。偏偏邵江潮又和夜非寒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慕南晟冷静地分析着,“所以我猜测,夜非寒没有死,他改名换姓,成了邵江潮,而这件事情,和你有关。”
林若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慕南晟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厉害?
慕南晟,他才是神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若桐恢复理智,慢悠悠地说着,“我不认识什么邵江潮,慕南晟,我都已经被你弄到这里,落到如此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冤枉我?”
慕南晟没说话,林若桐又笑了:“再说了,你纠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夜非寒已经死了,他可是你情敌啊,你情敌死了,你不开心吗?”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余克忍不住插嘴道。
林若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紧接着,她的神情又变得凶狠起来:“是啊,我心如蛇蝎,我坏事做尽,我希望宋语歌死,可是我这是为了什么?慕南晟,我都是为了你啊!”
最后一句话,她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的。
然后,她突然疯了一般从床上跳下来,冲向慕南晟。
还好余克眼疾手快,连忙拦住了她。
“慕南晟!”林若桐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我爱你啊,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行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慕总看你,只会觉得恶心!”余克厌恶地说。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听到他这句话,林若桐顿时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呵呵,呵呵,是啊,我和南晟,我们再也不可能了。”林若桐喃喃自语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哭又笑。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夜非寒和邵江潮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林若桐觉得慕南晟的语气很恐怖。
但是此刻,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啊。”林若桐凄凉地笑着。
慕南晟知道,从林若桐嘴里是问不出任何东西了。
于是他果断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可是他走了几步之后,林若桐却突然大喊:“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不管他是不是,宋语歌都是不可能好过的,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