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良生说这话的时候，慕果儿恰好端着咖啡走到了会室门口，听到他这样说，慕果儿脸一红，心里头有几分欣喜。
刚刚夜非寒跟他父亲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本想和他打招呼的，偏偏夜非寒又冷着脸，夜良生又在他身边，所以她也就没敢凑上前去。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能接近他了。
她到这里来做慕南晟的秘书，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吗？
慕果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刚准备用最美的姿态走进去时，却听到夜非寒不冷不热地说：“你喜欢她，那你去娶就好了，关我什么事？”
慕果儿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夜良生也是脸色大变，不安地看了慕南晟一眼，果然看到他微微皱眉，神色间已然有了几分不满。
不管怎么说，慕果儿都是慕家的人。
现在夜非寒当着慕南晟的面说这样的话，那不就是在打慕南晟的脸么？
他这个儿子啊，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慕果儿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一丝最得体的笑容，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进去。
她将三杯咖啡依次放在三人的面前之后，便默默地退回到了慕南晟身后，随时等待着慕南晟的吩咐。
夜良生本来没有注意的，可是就在他端起咖啡来想喝一口时，不经意地抬眸，便看到了正站在慕南晟身后，低眉顺眼的慕果儿，他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洒在了桌子上。
“慕小姐？”夜良生将杯子放回到茶几上，惊讶地看着慕果儿，“你怎么……”
听到夜良生的称呼，夜非寒也下意识地看过去，果然正好对上了慕果儿那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面似乎还含着几分淡淡的忧伤。
他的心似乎被什么给撞了一下，竟还撞出了几分愧疚出来。
不过很快，那点愧疚便被他给忽略了。
他不过是跟着自己的心走，拒绝了一个乖巧地服从了家族安排的联姻对象而已。
更何况，慕果儿也未必是真的喜欢他。
而且，她还是慕南晟的堂妹！
“我现在是慕先生的秘书，夜总。”慕果儿乖巧地笑道，“多亏了慕太太信任我，我才能……”
“你说谁？语歌？”夜非寒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是，是啊。”慕果儿大约是被他这突然的一声给吓到了。
“你怎么会认识语歌？”夜非寒问道，语气里似乎还带上了几分质问。
如果慕果儿和宋语歌认识的话，那宋语歌是不是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
真是烦！
“她，她是我堂嫂啊……”慕果儿都快被他给吓哭了。
她到这里来当秘书都是为了能见到夜非寒，能和他多接触，可是为什么，夜非寒竟然对她这么凶？
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够了。”正当夜非寒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慕南晟突然开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夜非寒，看在语歌的面子上，我不愿与你多计较，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这儿肆意撒野，欺负我慕家的人！”
他这一番话，看似平静，实则声色俱厉。
原本横下心来想和他死磕的夜非寒，此刻竟然也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而夜良生就更加胆寒了，连忙站起身来，冲着慕南晟点头哈腰，一脸的惶恐：“慕先生，非寒他年纪小，不懂事！他惹您不高兴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也不会再带他过来了！还请您千万……”
夜良生本想求慕南晟千万别因此终止两家的合作，谁知道慕南晟干脆利落地就判了他的死刑：“不必了，我看，贵公司似乎没有要和我们合作的诚意，既然这样，还是请回吧。”
说完，慕南晟就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氏集团对他来说，本就不是唯一的选择，更不是最好的。
夜非寒那个小子太猖狂了，他绝不能继续助长那臭小子的嚣张气焰。
夜良生根本不敢去拦住慕南晟，只能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夜非寒的脸上。
“你这个畜生！逆子！”
那一巴掌声音极响，足以想见夜良生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就连站在一旁还没有走的慕果儿，听得都有些心惊肉跳，同时还有些心疼地看向夜非寒，看向他明显红肿起来了脸颊。
“来之前我是怎么对你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告诉过你吧，让你不要得罪慕南晟，不要得罪慕南晟！你继续这样下去，让我怎么放心地把夜氏交给你？夜家的这点东西，迟早得让你这个小畜生给败光了！”
说着，他又抬起手来，准备再给夜非寒一个耳光。
慕果儿身体一震，下意识地便冲了过去，挡在夜非寒身前。
夜良生没有想到慕果儿会突然冲过来，幸好他及时将手停在了半空中，放下手臂，他仍然心有余悸：“慕小姐，你……”
本来就已经惹怒慕南晟了，要是现在再误伤了慕果儿，慕南晟会出手毁了夜家也说不定！
慕果儿虽然只是一个旁支，但说到底也是慕家的人，代表着慕家的脸面！
“夜总，您就别生夜少的气了。”慕果儿哀求道，“这件事情，我会再去求一下我堂哥的，实在不行，我，我去找我堂嫂……”
“不许找语歌！”
原本还没什么反应的夜非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吓得慕果儿身体一抖。
夜非寒是绝对不会允许慕果儿去找宋语歌帮忙的。
那样，不就明摆着是告诉宋语歌，他斗不过慕南晟，甚至还需要宋语歌去慕南晟面前求情么？
他绝不允许在宋语歌面前失去最后的自尊和骄傲！
“你快闭嘴吧你！走！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良生生怕他当着慕果儿的面再说出更多，连忙狠狠瞪他一眼，强行拉着夜非寒离开。
而慕果儿看着这父子俩的背影，心里则是百感交集。
她不是傻子。
今天夜非寒的这些反应，应该意味着，他喜欢宋语歌吧……
那个对自己那么温柔，那么好的堂嫂……为什么偏偏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