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姐姐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整天在咱们鹿总眼前晃悠,你见他多看我一眼了?”
“咱们鹿总比较正派。”
“小姑娘,你想的太单纯了。”
“什么?”
“只要是雄性,不可能不多看我一眼。而他根本就把我当屋子里的摆设。除非——除非——”
“啊,我知道了,鹿总肯定身有隐疾。”
“来,重新说一次,我肯定要录下来放给他听。”
吴优双手合十,不住求饶,“姐,好姐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赶紧告诉我原因,让我膜拜一下你那颗和外表一样优秀的大脑。”
孟秋雨得了奉承心情大好,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青梅竹马会大老远给你送爱心餐吗?”
“不会。”
“青梅竹马会过马路的时候很自然的牵一下手吗?”
“牵了吗?我没注意。”
“青梅竹马会一副绅士的模样给你开门吗?”
“说不定是人家富二代的绅士习惯呢?”
“你还是把两个人的那一张同框照再看一看吧。”
吴优对着手机左看右看,忍不住溜须拍马,“你别说,咱们老板这生图挺抗打的,不输国内一众小鲜肉。”
“看眼神。”
“一片含情脉脉,里面跟落了满天星光一样。啊,让我的春心不住萌动。”
“可惜人家看的不是你。”
吴优终于品出味儿来了,捂住嘴不住抽气,“天!我的天!不会是——不会是——咱们公司的老板娘就是今天这位小哥哥吧?”
“性取向正常的人绝对不会抵抗得了我的魅力,我敢向你保证这两个人绝对是郎有情妾有意。所以,你让我去问?是让我自己告诉鹿总我在惦记他的人?我可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真的吗?你哪儿看出来的?就凭这些细节?”
“感情这事都在细节里。哪怕再掩饰,也不可能不显露出蛛丝马迹。”
“那这么说两个人好事将近?”
“我觉得不像。看这两个人的状态,似乎都对对方的心思茫然未知,处在一个克制又忍不住试探的阶段。完全不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该有的状态。”
“啊,我要哭晕在厕所了。”
“行了啊,输给咱们鹿总,不亏。”
“那你呢?”
“输给那样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富二代,我也心服口服。不然还能怎么样?”孟秋雨涂好口红,将盒子盖上,放在外套的口袋里,“话说回来,我们这些凡人只配吃大排档。
“有一些人靠着美色能够蹭一顿豪华酒店的,也吃不了一辈子。像鹿总这样的五星级,只配那样的富二代享受。就好像我们的梦想能够照进现实一样。”
吴优问,“你不是也一直想要嫁到豪门吗?”
“所以我还是在四五十岁的离异富豪身上用点儿功夫吧。像今天那位小哥哥这样的天鹅肉,我这只癞蛤蟆可不敢痴心妄想。”
吴优看了看手机,抽了抽鼻子,“幸好你没有想。否则,也真的只能是想一想了。”
孟秋雨凑过去,看到群里已经有人将费明泽的底细扒了个底朝天。不是朋友圈截图,就是网络上的新闻链接。
千亿财阀继承人。
牛津大学毕业。
国际基因工程界新秀。
家族影响巨大。
和当红小花儿传绯闻。
——再加上逆天颜值和天花板一样的双商。
孟秋雨都看的眼睛都直了,不住啧啧称奇,“这可是实打实的钻石王老五。而且还是最贵的血钻,上面沾的是可都是我们千万人民群众的血泪。”
***
晚上回家的时候,鹿子初发现楼下的书房里多了一台跑步机。吃饭的时候他问,“健身房你去了吗?”
“去了。”
“你都报了什么课?”
“报了一个街舞班,还有一个瑜伽班。”
“你都多大的人了,报街舞班?耍帅吗?”
“我觉得挺好的。”
“你平日里用的上吗?”
“可以啊。追求人的时候。”
鹿子初心里一跳,下午的郁闷勾勾连连,又在身体里翻腾起来了,“你这张脸还不够祸害人民群众吗?”
费明泽对他的突如其来的火气有些莫名其妙,“我学个才艺不好吗?”
“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泡妞不够使?”
“谁说的我拉小提琴的时候挺傻逼的。”
“你这是在记仇?”
“我就不能记仇?只准你翻旧账,不准我记仇?”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好好的去送个饭都能上我们公司的热搜。”
“我又怎么了?”费明泽不明白鹿子初的心结在哪里,只以为他在无理取闹。脾气也是一忍再忍。
“一天不到,几十个人来打听你结婚了没?有对象了没?叫什么啊?家住哪儿?妈的!我是开婚姻介绍所的吗?”
费明泽听他爆粗口,再好的脾气也到了头,只是他性子雅正,再生气也不至于破口大骂,闹得彼此难看不说,自己也失了风度,阴恻恻留下一句,“唯小人与鹿子初难养也!”
然后噔噔噔上了楼。
爱因斯坦看似无比好心补充完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鹿子初看到费明泽这样,终于神思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把事情弄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着说着就那么大火气。这和他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
爱因斯坦叹气,从对方来看,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知道。
那刚才为什么生气呢?这不像是平日里的你。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很害怕……很害怕。鹿子初放下碗筷,来到沙发上蜷缩着。客厅没有开灯,他的脸色因为黑暗更显阴沉。
你在害怕什么?
我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说完很快自嘲一笑,就好像我拥有过对方一样。
这一天夜里,两个人分房而眠。再次醒来的时候,鹿子初的心情并没有明显好转。费明泽已经起了,穿着睡衣在客厅看电视,他看的是早间新闻。
餐桌上干干净净。他没有做饭。鹿子初并不觉得意外,两个人昨天晚上才吵过架,他原本也不指望他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自己的阶段性抽风,然后做出来一顿早餐出来。
他开始晨洗,收拾妥当拿着公文包就要出门。费明泽还是不说一句话。
鹿子初磨磨蹭蹭,最后看时间来不及了,只好一步三回头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