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截楼的事。”费明泽三言两语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费景文脸色无比阴沉,拿出烟斗准备抽烟,费明泽眼疾手快拿过来,丢在了桌子上,“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
费景文不依,就要去拿,“谁敢管你老子?这里只有你一个。”
费明泽说,“子初不喜欢人抽烟。”
费景文把烟斗拿过来刚要点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笑骂,“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兔崽子。”
口上这样说,却把烟斗收回了口袋里。他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两只手撑着手杖,沉思了片刻问,“昨天晚上的事你是什么态度?准备插一手?”
“你就任由那些人欺负你儿子?”费明泽原本是犯不着蹚这么一池子浑水的,他只是觉得江图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再说这件事情于情于理都是自己这方吃了亏,对方踩了法律的底线,这才准备借着自己的名义,让费景文插一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费景文说,“这事牵扯太多,我不建议你插手。”
费明泽听出了费景文的态度,可是他有些不太明白,“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天和你们动手的人应该是楚宏达手下养的一群打手。这次拿正平地产的人出气,估计也是因为之前的招标输给了他们,他找人出气呢。”
“楚宏达是谁?”
“楚正东长子。”
“也就是楚正雄的哥哥。东齐地产的幕后老板?”
费明泽自然知道。他在家里多少听到费景文的生意伙伴说起来这个名字。多少有所耳闻。
“你别看楚正东只是一个商人,可他欺行霸市,心狠手辣。商会里已经收到了不少他的举报信。”
“那商会也不办他?”
“他背景很深,再说也都是经济纠纷,更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费景文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开口,“不过眼下商会马上就要换届,一切可就难说了。”
“所以他算是在商会的黑名单上的?”
“办是肯定会办的,只是要等时机。毕竟他树大招风,已经引起了众怒。很多人被他整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费景文说到这里不住摇头,“这个楚宏达竟然敢顶风作案,真会给他爹找麻烦。”
“那若是从这一次的私人监禁和持械围攻律师入手呢?能办了张宏达吗?”
费景文看了一眼费明泽,“这也算是一个切入点。不过楚家的势力根深蒂固,普通的律师尚且不敢与他们硬碰硬。”
“总有一个硬骨头的。”
“你是说昨天那个?”
“嗯。”
费景文摆了摆手,“行了,这事儿也不该你来操心。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他起身,走了两步又说,“你最近安分一点儿,别再给我添乱。”
费景文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与江图南迎面而来。
江图南差点撞到他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是费先生吧?”
费景文看到他也是一愣,“你是——”
“我是江图南。律师。”
“哦……是明泽的朋友吧?”
江图南没有否认。他再与费明泽不对盘,可昨天也是他和鹿子初一起去解救自己的。
女人之间的感情从一起逛街、一起追剧、一起粉同一个爱豆堆砌起来。
而男人之间的革命友谊从一同喝酒、一起组队打游戏、一块儿打群架开始。
经了昨天一事,费明泽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还处在情敌的位置上。
“是我们几个不懂事了,让您一大早不得安生。”
费景文打了个哈哈,眼神却紧紧盯着江图南的面孔不放,似乎想要看出一些什么。
江图南也感觉到了他的另有所图,只好借故离开。
费景文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江图南。
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否则,怎么会那么像呢?
***
鹿子初来到大街上,他转了好几圈才看到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找到了冷鲜区。
只是为了哪个口味的,三个人吵翻了天。
加百列,当然是红豆的,这还用说吗?
路西法一脸杀气腾腾,花生的。
加百列,要不,黑芝麻的也行。
花生的才好吃。
我要尝一尝红豆的。我一直惦记N年了。
鹿子初弱弱开口,我要吃玫瑰花的。
……
十分钟以后,鹿子初终于被吵的受不了了。刚想制止他们,就听到一个人大吼一声,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对老娘来说,当然是全部都要!
这一声霸气十足,鹿子初听了都要心尖儿一颤。那里三个人立刻也不吭声了。
这个人除了褒姒,也没别人了吧?鹿子初只以为她是一个冷美人,不曾想,竟然是河东狮。
鹿子初也不敢惹是生非,只好每个都拿了一袋子,然后又买了其他的早点回到病房。
回去的时候,费景文已经在那里坐了好大一会儿了。两个人脸色都有些沉重。鹿子初隔着门缝看了一眼也没进去,先去看了隔壁的江图南。他的人已经醒了,在和金辰说着什么,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鹿子初去厨房煮了汤圆,在等火的时候,金辰走了,江图南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开着电视。
是娱乐频道,原本他只是在找一个转移注意力的事情,不曾想整个世界都和他添堵然。
因为那是一档金牌娱乐节目《一起来吃瓜》,这一期的特邀嘉宾正是最近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的白鹿与顾寒竹。
两个人在沙发上肩并肩坐着,对面的主持人在发问。
吃瓜主持人,“这一段时间,两位的热度可是居高不下,屠了各种热度榜单。我想我们的观众朋友们一定都和我一样好奇。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下吗,到底是谁更主动一些?”
白鹿看了一眼顾寒竹。
顾寒竹一脸不胜娇羞之色,“是我。”
主持人立刻来了兴趣,身体往前一探,“真的吗?”
“是真的。鹿哥可是万人迷——”
白鹿笑了,立刻摆手打断她,“您别听她乱说。”
主持人捂着嘴,装作吃惊的模样看了一眼周围,“难道是——”
白鹿有几分无奈的模样,“是彼此一见钟情,只是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于是就藏着掖着自己的心事——既想对方知道,又害怕对方看出来。”
主持人神秘兮兮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白鹿说,“去年。”
顾寒竹不约而同开口,“前年。”
两人答案不同,又引起一波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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