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哥,你怎么知道金蝎草在这个方向的?”
姜糖跟着贺忱一路来到一个原始森林,两人越走越深,周围的雾气也逐渐大了起来。
她手上拿着罗盘,罗盘指针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这是她临走前从王虎的血里提取到的气息。
二师父说了,金蝎草就长在金蝎出没的附近,有了金蝎的气息,再想找到金蝎草就很容易了。
可是,刚才她还没说地方,贺忱仿佛就已经猜到了这边一样,一路开着车来了这里,全程都没有等她指路。
她没忍住,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闻言,贺忱脚步微顿,开口道:“喜热,又生长在雾气中,这里最适合它的生长习性。”
是这样吗?
姜糖微微挑眉,探究地看着他,总感觉他没说实话,还有什么在瞒着她。
贺忱没说的是,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翻遍了三不管的每一寸土地,从没见过金蝎草。
他没去过的地方,也只有丛林深处了。
想来也是,这些年,他还没见过中金蝎毒而死的人,想必金蝎必然是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才会没见过。
当然,也有可能中毒的人在他见到之前就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而已。
不过,现在姜糖手上的罗盘也指向这个方向,就证明他们没有走错了。
姜糖也没追问,继续往前走着。
原始森林中最不缺的就是蛇虫鼠蚁了,就连看似平平无奇的植物也都带着剧毒。
好在他们来的时候做了准备,穿了防护服,姜糖也带了可以驱蚊虫鼠蚁的香包,一路上倒是也很顺利。
两人一直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姜糖拧眉说道。
然而,看着光秃秃,有着烧毁痕迹的地面,她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贺忱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去,瞬间就想到了这里怎么回事。
一定是高崎原里做的。
他知道他们要来找金蝎草,所以才先他们一步毁了金蝎草,担心又长出来,他还特意用了火,将根都烧了。
他倒是不怕把他自己也烧死在里面!
高、崎、原、里!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就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姜糖耳朵微动,忽的抽出桃木剑刺向一个方向,“忱哥小心!”
然而贺忱的速度比她更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砰”的一枪打了出去,一个身影猛地砸在了地上。
距离他们也仅仅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不是高崎原里还是谁。
他被贺忱打中手腕,手上的枪也落在了地上。
他盯着贺忱,再次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快发现我,我真该那个时候就杀了你的。”
听到这话,姜糖脸色一寒,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听你说话实在是太讨厌了。”
高崎原里的目光移向她,桀桀笑了起来,“居然还敢靠近我,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话落,他另一只完好的手忽然朝着姜糖伸去。
然而下一秒,“啊”的一声痛呼在林子中响起。
只见姜糖手起刀落,高崎原里的手就被砍了下来,他藏在指尖的银针也一下子掉在地上,散发着寒芒。
姜糖挑眉看着他,“这就是我敢靠近你的底气。”
“怎么会,怎么可能!”高崎原里疼得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盯着姜糖手上的桃木剑,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说这个啊?”姜糖晃了晃剑,“一不小心”在他脸上划了几个口子,瞬间鲜血直冒,她也像是没看见一样。
说:“你不是跟玛吉有合作的嘛,怎么,你不知道我这桃木剑削铁如泥?”
说完,她深深叹了口气,“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小看我,你们就是不听,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啊。”
他们这样做,让她很没有面子啊。
难道她看上去就真的很像个菜鸟?
生气,实在是太太太生气了。
贺忱抬步走了过来,拿枪指着他的头,“说,金蝎草呢?”
高崎原里梗着脖子看着他,“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全被我毁了啊。”
说着,他哈哈笑了起来,一脸挑衅。
“你开枪啊,杀了我,你就再也别想知道隗昊的下落了。”
隗昊?二师父之前的战友,忱哥的师父?
姜糖不免有些诧异,好奇地朝着贺忱看了过去。
贺忱却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闭眼。”
姜糖下意识闭了下眼,长而卷的眼睫毛划过他的掌心,有些痒。
贺忱眉眼微敛,将她护在怀里。
下一秒,“砰”的一声响起,正中眉心,高崎原里一下子没了气息。
他的笑容甚至还维持在脸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怎么敢的!
难道他就不想知道隗昊的下落?
开完枪,贺忱看也没看他一眼,牵着姜糖转身离开。
走了十几步,姜糖才忍不住问道:“忱哥,你不想知道你师父的下落吗?”
贺忱语气平静地反问道:“你觉得他会说吗?”
不会。
高崎原里哪里会有那么好心,他那么说,也只不过是为了看贺忱痛苦的样子罢了。
他就算是说了,说的地方他也未必会去。
因为他一定在那里布置了埋伏。
“师父的事,我会自己查的。”他说。
靠高崎原里,不如靠他自己。
听他这么说,姜糖的眉眼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了,“嗯,我相信忱哥。”
他说得对。
“别担心,我们再在附近找找,肯定还有别的金蝎草的。”
“嗯。”
只是,两人又找了一个多小时,把附近的每一寸地都翻遍了,依旧还是没有看到一株金蝎草。
姜糖手上的罗盘指针在带着她发现了上百只金蝎,而没有发现一株金蝎草后,也不再动了。
这里已经没有了。
难道,老天真的要毁了王虎的胳膊吗?
他从十几岁的时候起,就在这里跟人血拼了,树敌无数,即便是有二师父护着,只怕也是难逃一劫。
更何况,他还怕二师父,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他那样的人,让他那样活着,怕是也会做出当初二师父那位中毒的战友一样的选择。
若是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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