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便猛地朝姜糖冲了过来,周身杀气缠绕,跟鬼也没太大的区别了。
丘九言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拂尘一甩,就把他的脚给勾住了,“回来吧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当他是不存在吗?当着他的面就要去杀他徒弟,他才是真的在找死。
彭振不防,被他拽了回去,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面上很是狼狈。
他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比不过丘九言!
多年的心血被毁,他气得两眼发黑,恨不得把这对师徒撕碎了不可。
然而,现在还不到时候。
至少这一次,还不行。
他一撅屁股丘九言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看他这眼神,他哪里能看不出来他是想跑。
冷哼一声,他说道:“想跑?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他的桃木剑就刺了过来。
然而,彭振不仅没躲,甚至还主动凑了过来。
见状,丘九言眉头一皱,暗道不好,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正想收回手,然而此时,一道叫声在身后响起,随即他的背后猛地一痛。
不是多么让人受不了的疼痛,只是成千上万只蝙蝠凑过来,也让他这把老骨头有些扛不住。
丘九言被这些蝙蝠叫得脑瓜子疼,还觉得恶心,抬手就要把蝙蝠挥开,然而这是蝙蝠,也不是煞气,他没法一招全部除去。
一时间整个人被蝙蝠困住,逃脱不得。
看着他这样子,彭振轻嗤一声,“丘九言,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猛地朝洞口跑去。
然而不过三秒,“砰”地一声,整个人都被踢了回来。
恰巧丘九言取了火符,把蝙蝠一把火全烧了,看到这一幕,叉着腰就笑了起来,“说什么来日方长啊,师弟,你说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几个来日,再说了,就你这丑不拉几的样子,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这眼睛辣一次就可以了,你还想再恶心我第二次?那我可不答应,还是今天就把事情都解决了吧。”
“你!”彭振被他气得大口喘着气,他猛地扭头往洞口看去,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认了出来。
这正是他那天看中的那个天煞孤星。
于他最有利的人,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为什么他一直没发现?
这下子,彭振才陡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来,“你们是故意的!”
“那倒也不是。”丘九言摇头,脸上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让彭振气得吐血,“我们倒是想要等你上钩来着,只可惜你这人胆子太小,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你居然还不敢来,没办法,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真没劲啊,师弟,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还是那么喜欢算计我,还每次都墨迹的要死,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等那么长时间,不觉得无聊吗?”
他面上带着些疑惑,歪头看着他,像是真心不解求教一样。
然而这话落在彭振耳朵里,却无比讽刺。
不然呢,他能怎么办,他的天赋比他好那么多,一旦他轻举妄动,他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时候他的计划就全都被打乱了。
只能耐心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他没想到,他自以为的运筹帷幄,在丘九言眼里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至少像是二十年前那一场,丘九言就是确确实实在他手上吃了亏的,也深受重伤,只比他强了一招而已。
他的计谋,也不是全然没用的。
然而彭振这会儿已经被丘九言气急了眼,他虽然恼怒丘九言事事压他一头,但实际上,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在丘九言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竟然毫不犹豫就相信了。
还“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显然是气急攻心。
见他这样,丘九言更是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呀师弟,师兄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心性太差了,气性又要强,这样不好,脾气太大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把你气死了对谁能有好处。”
对他有好处!
彭振眼神愤恨地看着这会儿还不忘往他伤口上撒盐,一脸虚伪的人。
他恨极了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才好。
都是师兄弟,丘九言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丘九言,他刚才这些话,分明就都是故意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他怒不可遏,手猛地一张,聚拢了煞气就朝他打了过来。
丘九言冷嘲一声,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然而,煞气却忽然一转方向,猛地朝洞口而去。
不好!
丘九言一惊,快步上前,然而,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只见姜糖一剑劈过去,那团煞气便消失了,她稳稳落在地上,紧张地看着贺忱,问道:“忱哥,你没事吧?”
看着她,贺忱微微摇头,抬手把他的龙石种玉佩拿了出来,“你忘了吗?我有它呀。”
看到这个东西,姜糖也陡然反应过来,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我都忘了。”
有它在,寻常的煞气都近不了他的身的。
她怎么突然间变傻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贺忱却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看着她的眼神也很是温柔。
关心则乱,他裤很喜欢看到她为了他这个样子。
夜色下,他的眼神也温柔得像是要浸出水来,姜糖看到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听丘九言嚷嚷道:“差不多行了啊你俩,过来干活!”
这一天到晚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恋爱脑!
可怜他个老头子,还要吃他们的狗粮,真酸。
他撇了撇嘴,把彭振五花大绑,又封了他的道法,他现在就是连最简单的符都用不了。
“过来干活。”他没好气地看着徒弟和贺忱,怨念很深。
“糖糖啊,师父把你带这么大,可不是让你被男人拐走的。”
“还有小贺啊,你好歹也是个公司老板,不好好搞事业,天天想着谈恋爱,合适吗?”
腻腻歪歪的,黏糊到他眼睛了!
听到这话,姜糖愣了下,“师父,我们没有呀。”
闻言,贺忱脸上的笑一下子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