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就是他。
是他认识那个贺忱。
那个一个眼神能把人冻成冰疙瘩的贺忱。
他回来了。
他用他快要断掉的手作证。
乔特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说道:“松手松手。”
贺忱没松,冷冷看着他,“再乱动,你的手就别要了。”
说完,才把手松开了。
乔特紧张地抱着胳膊,仔细检查一下,确定没什么事才放松了些,看着他的眼神一时间有些不爽,“至于嘛,我就是关心一下姜,这也不可以了吗”
“不可以。”贺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霸道没商量的样子看得乔特一噎。
说好的华国人都很含蓄呢这刀扎得还能更直接一些吗
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做得对不对了,要是他把姜糖抢走的话,贺忱会跟他拼命的吧。
可是他这么优秀,这么聪明的人,姜糖喜欢上他,这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到时候他该不会把这笔账也记在他头上吧。
还没真正获得到姜糖的喜欢,乔特就已经开始担心以后的事了,哎,太有魅力就是这样,发愁啊。
也幸亏姜糖和贺忱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然非得给他一个大白眼,他们是真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哎。
贺忱给姜糖的伤口消完毒,又上好药,这才给她贴了个创可贴,处理完后,抬头看向她,问道:“需要我给你洗脸吗”
他问得一本正经,弄得姜糖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用,忱哥,都是小伤而已。”
她举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说:“我用这个手洗就可以了,问题不大。”
闻言,贺忱皱了皱眉,不过想着他刚才说的事确实有些不合适,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乔特用一副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他们,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道:“还洗脸,你怎么不帮她把澡一块儿洗了”
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么腻乎的人。
这下子他忍不住又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贺忱了。
他认识的那个贺忱,直男一个,一心只有工作,哪里会说出这种话来啊,跟个恋爱脑一样。
贺忱扫了他一眼,微微眯眼,危险道:“你说什么”
乔特汗毛一耸,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来了来了又来了,他是学川剧的吧,变脸变得这么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切换得过来的。
乔特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没敢多待,“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便扭头急匆匆走了,他怕再待下去,会被双标的贺忱给气死。
没见过这么善变的人。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他怀疑他精神分裂,有双重人格。
对着姜糖的时候是一个人,对着他们的时候又是另一个。
等明天有机会要让他去检查一下才行。
不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姜糖看着他的背影,也都头疼了。
这跟她想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觉得他是个很邪肆的人,性格霸道,做事张扬,怎么看都是一个超级难搞的大佬。
现在看来,能力上是大佬没错,但这性子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啊。
“别理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贺忱说道。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乔特自幼是个天才,家境又好,可以说是被人捧着长大的,但他一直都在学术研究这个领域,待在实验室的时间比在家都长,实际上见过的人不多,性子还是很单纯的。
看着有些狂妄,但人有时候却跟个孩子一样。
这也是贺忱当初愿意让姜糖来这里的原因,跟这样的人相处,最起码不用担心他会在背后搞什么手段。
唯一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他有时候性子有点儿跳脱,这一点也是让他有所诟病的地方。
姜糖也不傻,早就看出来了,乔特要是有心计的那种人的话,当初也不会被她忽悠着当了九班的辅导老师了。
人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有时候脑子有点儿毛病,思路让人跟不上。
思及此,姜糖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有再想这件事。
“好了,累了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贺忱也看着她,说道。
“嗯。”姜糖点了点头,看着他说,“忱哥晚安。”
“晚安。”
-
此时,夜色正浓,一处古堡中,一人却是忽然吐出一口血来,眼睛蓦地睁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是谁,是谁破了我的阵法!”
他在那个树林里布下的阵法,那是他千挑万选才选中的地方啊,费了那么多心思,眼看着就要大成了,却功亏一篑。
男人目眦欲裂,虽然人在a国,但那长相,分明就是华国人的长相,一只眼睛上还围着一个单眼罩,唯独露出来的一只眼睛里满是阴鸷。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破了他的阵法。
除了丘九言,还没人做到过。
思及此,他神色一凛,该不会真是丘九言吧,不过,如果是他的话,也挺好。
想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丘九言,二十年前的账,我们也该算算了。
对于发生的一切,姜糖并不知晓,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手机里多了条语音。
是姜骆发来的。
然而点开之后,传出来的声音却不是他的。
“糖糖,你怎么跑到a国去了我在你大师父这里呢,本来还想看看你呢,结果你不在。”
对面的人大着嗓门说道,听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
姜糖的眼神一下子就温柔下来了。
也听出了对面的人,是她五师父,丘九言。
她正想给他打个电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还是姜骆的号码,但姜糖知道,对面的人肯定不是他。
果然,刚一接通,刚才听到的那道声音就传了过来,“糖糖,猜猜我是谁呀。”
“五师父。”姜糖笑着唤道。
听到她的声音,丘九言更开心了,“我就说吧,糖糖最喜欢我了,看,我都没说我是谁,你就猜出来了。”
说着,他有些得意地看了眼姜骆。
他才是糖糖最喜欢的师父!
几人为这个问题争了十几年,姜骆头埋在书里,都懒得理他。
炫耀不成,丘九言有些不爽,但想起另一件事,神色又严肃起来,语气郑重道:“糖糖,我昨天给你算了一卦,你这段时间会遇到一个大劫,可千万要小心啊,要远离木,一定不要往树林这种地方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