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两人齐齐顿住。
李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即便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和贺忱认识,也是对他的阎王称号十分清楚的。
与他的冷酷无情齐名的是,他这个人不近女色,多少女人想靠近他,成为贺太太,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成功的。
不说成功,夸张来讲,他身旁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而这个小姑娘做了什么她居然跟贺忱说喜欢他这是表白吗!
想着,他忍不住悄悄打量了眼贺忱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竟有几分熟练在里面,不由又是一怔。
暗忖贺总这被人调戏习惯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贺忱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心里轻叹了口气,“走吧。”
“嗯。”姜糖笑眯眯和他并肩走着,看起来也没多少娇羞,这让李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看着姜糖,想了想,他紧张地问道:“那个……”
话说一半,他忽然想起还没问她的名字,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叫姜糖,叫我名字就好了。”
“姜小姐。”李强到底不敢直呼她的名字,换了个称呼,问道:“今天需要给小童做个针灸吗”
说话间,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从车窗里探出头的小孩。
眼睛里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养着小脸看着她。
姜糖喜欢孩子,对孩子也总是格外心软,点了下头,“可以,先回去吧。”
“好!”李强激动得不行,虽然不知道她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信口开河的人。
那就试一试吧。
返回贺家的时候,午饭正好做好,贺永桥催促着他们赶紧过来吃。
“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生怕他们出什么事。
“还好,有点煞气,好解决。”姜糖浑不在意道。
见她很有把握的样子,贺永桥也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尽管跟阿忱说,别跟他客气。”
“嗯。”姜糖笑眯眯点着头,下巴支在筷子上,扭头看着他,说:“我肯定不会跟忱哥客气的,我们可是好朋友。”
忱哥
贺永桥挑眉,这才反应过来睡了一觉起来她对他的称呼变了。
这一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眼睛贼兮兮地盯着他们两个,滴溜溜直转,眼神期待地看着他们,耳朵高高支着浑身上下探出了想听八卦的触角。
然而贺忱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看也不看他一眼,给姜糖夹了一筷子菜,催促道:“快吃。”
“哦哦。”姜糖乖乖点着头,埋头吃饭。
见他们都不愿意说,贺永桥只好遗憾地收回目光,重重叹了口气,说:“孙子大了,什么也不愿意跟爷爷说了,哎,老喽。”
说着,他做出一脸神伤的样子。
贺忱看也没看他一眼,把菜挪得离姜糖近了点,姜糖看了眼一脸幽怨的贺永桥,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笑道:“贺爷爷多吃菜。”
看到她,贺永桥一下子笑了起来,老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还是姜丫头好。”
说着,他得意地看了眼贺忱,活像是多拿到糖的小孩子,看得姜糖也忍俊不禁,贺爷爷实在是太好玩了。
贺忱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拿自家这个老小孩没办法。
“吃饭吧。”他无奈道。
“嗯嗯。”姜糖乐呵呵吃着饭。
李强和李童也被留了下来,父子俩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熟稔的模样,心里更是一阵惊讶。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和贺家人的关系这么好,有他们在,她在京市横着走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姜糖能横着走,靠的可不是贺家,而是她自己。
单单是她自己本人,就完全有这个能力。
饭后,姜糖带着李童上了楼。
见她拿出银针来,李童不由得缩了下,有些害怕。
见状,姜糖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不疼的,等治好了病,就能和小朋友们一起蹦蹦跳跳了。”
闻言,李童的耳朵动了一下,仰头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期待。
他从生下来就有心脏病,所以从小家里人就叮嘱他不可以大跑大跳,学校老师们也不许他有什么大动作,每次活动时间,他都只能看着别的小朋友们一起玩,自己只能孤零零坐在那里。
他在幼儿园就像是一个异类一样,没有人喜欢和他玩。
因为同学们的家长也和他们交代过,不可以和他玩,以免小孩子玩起来没有分寸,万一把他弄得发病了可承担不起。
他想玩,想有朋友。
“还怕吗”姜糖问道。
李童悄悄看了眼她手上的针,犹豫片刻,还是点了下头,小声道:“怕。”
下一刻,又挺着小胸膛说:“爸爸说,我是男子汉,我可以忍的。”
看到他明明害怕,还偏偏要强撑坚强的样子,姜糖忍不住笑了下,“乖,真勇敢。”
听到这话,李童眼睛更亮,看了眼她的银针,又紧紧闭上眼睛,大声给自己鼓劲道:“我不怕的!”
看着他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姜糖差点儿笑出声来。
没有再说什么,她让他趴在床上,感觉到他的紧绷,指尖缓缓渡了些灵气给他。
李童只觉浑身被一股暖流包围,很舒服,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扎完了”
他怎么一点儿疼痛都没感觉到呀。
“小童,你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见他醒来,李强赶忙跑过来紧张地问道。
李童自己感受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不舒服,还感觉很不错。”
这一点李强也看出来了,他今天的气色很不错。
这下子他才大松了口气,看来那位姜小姐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姐姐呢”李童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姜糖,好奇道。
“贺总送她回家了。”
一辆车缓缓停在苏家门口,姜糖看了眼苏家大门,叹了口气,好心情全没了。
贺忱看着她,说:“不想回去的话可以住在贺家。”
姜糖摇头,“还是算了,趁早解决吧。”
到时候就是自由身了,想去哪里去哪里。
重点是,想去哪里也都能有钱了!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振作起来,和贺忱打了个招呼,往里走去。
一进门,便听到里面一阵说话声,苏哲的语气那叫一个温柔。
姜糖不由得挑眉,她这个亲生父亲又在讨好谁呢。
待绕过玄关,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她的眉头又是一挑。
果然,苏哲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