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大伯给我妈妈请的大夫。”宋纯蹙眉说道。
宋志兴之前和她说过这件事,但她没同意。
他表面上装得对她们母女很好的样子,谁知道背地里藏着什么心思,她哪里信得过他请来的人。
只是没想到,她都拒绝了,他居然还把人叫了过来。
几人也听到了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看到姜糖,宋豫脸色顿时一变,“是你!”
姜糖含笑走了过去,淡定道:“对,是我,怎么,你这又是来招摇撞骗来了”
“哪里来的小丫头,居然敢对宋神医无礼!”宋豫的助理斥道。
姜糖瞥了他一眼,本事不怎么样,架势倒是挺大,居然还有个人专门拎包。
姜糖摸了摸下巴,暗自忖度,她医术比他好百倍千倍,是不是该多找几个人帮她提包的。
算了,她东西也不多,还是自己背吧。
主要是雇人,得花钱啊。
她穷。
“纯纯,这是你朋友吗”有个长相忠厚的人走了出来,笑着问道,看上去很是慈善。
只是他身缠煞气,颧骨过高,印堂有纹,显然真实情况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和善。
他想必就是宋纯的大伯了。
果然,宋纯点了下头,说:“大伯,这是我同学,懂点医术,我找她来帮忙看看我妈妈。”
“胡闹。”宋志兴听到这话,脸立刻板了起来,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纯纯,大伯知道你着急,但是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呀,你看,这位是宋神医,他可是鬼手门的人,医术非常厉害,有他在,你妈妈一定能好的。”
“谢谢大伯。”还不到和他翻脸的时候,宋纯笑了下,“大伯真好,等我妈妈好起来,一定会很感激您的,只是我同学都已经来了,她听说我妈妈脉象奇特,所以想来试试,您看……”
她有些为难道。
听到这话,宋志兴一下子就笑了,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原来就是个刚学医,就出来卖弄的小孩啊。
也是,她还这么小,医术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带着慈祥的笑说道:“那就去吧,也是好心,多谢这位同学了。”
姜糖扫了他一眼,走了进去,顺手随意扔了张符贴在门上。
宋志兴本来想听听里面他们说了什么,但什么也听不到,只好作罢,又看向宋豫,试探道:“宋神医和纯纯的同学认识”
宋豫黑着脸,一想到自己上次被姜糖比下去了,就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更是嘲讽道:“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偷来几个药方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也好意思说自己会医呵呵。”
闻言,宋志兴彻底放下心来,“那我弟妹的病,还请您多费心了。”
他一个劲儿地捧着他,让宋豫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好说好说。”
他们听不到里面的话,姜糖却是能清楚听到他们说的,还真是虚伪至极啊,他们两个人,倒是很配。
想着,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身形削瘦,因为久病,脸上气色并不好,但不难看,相反还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
她的五官也很精致,宋纯长得跟她很像。
毕婉神色温柔地看着她们,有些不解,“纯纯,这位是……”
“妈妈,这是我室友,姜糖,您叫她糖糖就好了。”宋纯走到床尾,轻轻把床摇上去一些,往她腰上添了个枕头,继续道,“她还是位很厉害的医生,今天来帮您看看。”
闻言,毕婉面露诧异,没什么质疑,只是有些惊讶,“那一定是位很厉害的小神医。”
这还是第一个听到她会医术没有质疑她的。
姜糖心情也很好,脆声说了句“阿姨好”,随即走到床边,目光却是落在她床头柜上的一个人偶上。
“阿姨,这个人偶好可爱呀。”
见她感兴趣,毕婉也跟着笑道:“这是纯纯她爸爸送给我的,他哪里会做,都是看别人做,自己非要学,刻了好几个才勉强有个能看的,不算精致,但是他亲手做的,我也就留着了。”
提起丈夫,毕婉的眼里也满是温柔和思念,又不免带了几分伤感。
姜糖点了点头,看着上面缠绕的黑色煞气,不动声色地打了个符印过去,待上面的煞气清除干净,才放了下来,转身握着她的手腕给她把着脉。
居然还是位中医。
毕婉更加诧异,乖乖坐着没动,是真的好奇她能看出什么来。
姜糖很快就把好了脉,说:“阿姨这是忧思过度,晚上睡的也不好吧。”
毕婉点头,“确实是,身上总是感觉发沉,每次睡着也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不踏实。”
“那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
“对对对。”听到这话,毕婉也有些惊讶她连这个也能看出来,“确实是这样,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翻不了身,有时候还会呼吸困难,医生说是我身体不好,所以才睡不好。”
这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根本原因。
姜糖走到窗边,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了外面的爬山虎,一片绿荫,带来阵阵清凉,姜糖却在其中感觉到了几分阴冷。
察觉到她的表情异常,宋纯走过去问道:“糖糖,出什么事了吗
姜糖点头,“确实是有点事,阿姨身体虚弱,女子又属阴,这时候需要的更多的是阳气来调和,这个房间并不适合她居住,以及外面的爬山虎。”
她手一指,眼里多了几分凉意,“爬山虎很容易引发五黄星。”
闻言,宋纯和毕婉对视一眼,不明白她说的五黄星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糖说:“五黄星,是九星中最凶之象,主死亡,招灾惹祸,轻则生病,家庭不顺,重则殒命,伤残,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活不过两年。”
听到这话,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大变,宋纯想起了什么,眼里顿时闪过恨意。
这间病房,正是宋志兴找的!
他说,这里环境好。
难怪妈妈自从搬到这里,身体就越来越差了。
两年……她妈妈已经在里面住了一年零十一个月了!
思及此,她心下一紧,“糖糖,那我妈妈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姜糖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不然我说这些做什么”
宋纯一愣,迟疑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大凶”
“确实是大凶,但也不是不能化解的。”她手上随意摩挲着铜板把玩,身姿笔直,显出几分闲适的模样来,看起来胜券在握,毫不忧虑。
看到她这样,宋纯母女俩的心忽然也跟着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