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宁郡王的例子在前,杨家的嫌疑显然是排在首位的,最后还真在刑部的大牢里,找到一位和自家孙子年龄相当,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小孩儿。
当然,应该不能说小孩了,因为两人都已是舞象之年。
吏部侍郎家的孙子,也被杨家给调换了!
这个消息一出,轰动整座京城。
原本有怀疑的某些人,立马开始心慌慌的排查,尤其是那些自家孩子,因某些意外不是在府里出生的。
有御史上书,杨家因私利,调换别家子孙,罪大恶极,应立刻处以极刑,以正大越风气。
出乎意料的,受害的宁郡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他提出严审杨家,查出杨家背后的人。
没错,不止宁郡王,被调换大孙子的吏部侍郎,同样怀疑杨家背后有人,恳请太子严查杨家,揪出这害群之马。
这位侍郎简直不敢想,要不是宁郡王府的事闹了出来,等到他百年之后,他们荣家焉还存在?他这大孙子,可是嫡长孙,日后荣家的家主。
荣侍郎咬紧后槽牙,不揪出背后的人,他无颜面对地下列祖列宗。
“混账!简直是混账!”
瑞王气的在府里破口大骂。
原因无他,杨家本是他的人,杨家出事,他连番几次去刑部,想要把杨家捞出来。
好了,这下成现成的证据了。
想到荣侍郎,那怀疑的小眼神,瑞王一阵委屈。
“他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三十多年前,本王还没出生呢,本王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提前知会杨家不成?啊?本王要真有这本事,第一个掐死的就是他!”
瑞王抹了一把脸。
那是和荣侍郎争论时,对方喷到他脸上的唾沫。
“真是一条疯狗!”
旁边的幕僚,等到瑞王发泄完,这才道:“王爷,那些事,有没有做,咱们自己清楚,在下怀疑,杨家真正效忠的人,另有其人,眼下最重要的事,是防着杨家给王爷您泼脏水。”
“本王怕了他不成!”瑞王虎目圆瞪。
“王爷天潢贵胄,自是不必怯于这等蝼蚁之辈,只是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如今陛下闭门养病,一切政事决于太子之手,难保不会有人,为讨上面欢心,故意煽风点火。”
“父皇就是偏心!”瑞王酸的咬牙切齿。
论政事,他也不差,他怎么就不行?
他不过就是开个头,父皇硬是撑着头疼,也要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太子是他的心头宝,自己就是他的鸡皮疙瘩,恨不得磋之而后快?
见王爷现在还只顾着嫉妒太子,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旁的幕僚就是心累。
要说他投到瑞王门下,自然也是做过谋得从龙之功的美梦,再说瑞王身份,其生母丽昭仪,是除皇后之外,有子嫔妃中位份最高的一位,且瑞王还有一位亲兄弟,未尝没有翻身的一天。
这想法是好的,偏偏上面的隆庆帝,和其他皇帝简直天差地别。
纵观史书,你看哪个当皇帝的,不对太子提防,尤其是在自己年老,而太子逐渐长成时,这份防备就会变成欲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而这,也成了其他皇子的机会。
偏偏他们这个,其他皇子稍一冒头。
太子那边还没怎么着呢,自个儿倒先一步出面弹压,生怕满朝文武不知道,他心里属意的继位者,只有太子一人。
近几年来,幕僚越发灰心。
从龙之功?
他早就不想了。
反正想也白想。
他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打消太子殿下,对他们王爷往日顶撞的不满,然后保全王爷和瑞王府。
不远处的淳王府里。
淳王也正召集人,商讨躲在杨家背后的人的身份。
“不可能是五哥,五哥他做不来这种事。”淳王率先表明态度。
他这话说的委婉,其他人不好反驳,瑞王哪里是做不来,分明是没有这个脑子。
先不说宁郡王府,就说荣侍郎府,那也不是好相与的,瑞王能有本事把人家嫡长孙给换了,也不至于落到无几人支持的地步。
还跑到陛下面前自荐,说自己可以帮太子处理政事。
但凡脑子有桃仁大,说不出来这话。
“三皇子荣王,历来以太子马首是瞻,他生母祥嫔,不过宫婢出身,外祖家靠着他,才谋了县令之职,不像是有本事的。”
其他人点头。
“下面的七皇子安王,其生母温婕妤,出自范阳温家......”
有人打断这话:“不可能是温家,温家是百年世家,家风历来很好,族内规矩森严,且温家有规定,每一辈,只许两人出仕,要不是温家谨慎至此,如何能留存至今。”
虽说,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但大越开国之初,可是好好杀了一批世家人,就说到现在,也有世家被铲除的。
一个家族,如何敢和国家利器硬碰硬。
“可七皇子,是除太子殿下外,最得陛下看重的皇子......”难保温家不会生出心思。
淳王的脸微僵,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下面的八皇子九皇子还小,总不能是二皇子吧?”
二皇子顺王,再胆小怯弱不过,怎么可能是他?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笑说出这话的人,“你啊,你也太看得起,咱们这位顺王殿下了,陛下的一个眼神,他都能吓趴下去,再说,张家早就倒了,他手里又没人,他倒是想,谁能帮他?”
其他人也是这个态度。
挑来拣去,议论了大半宿,最后觉得是七皇子的人占了多数。
就在这个当头,一件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事,它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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