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果然阴气很重,就是不知道是原本如此,还是人为形成。
一直守到凌晨两点,整个城中村都一片平静,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折腾了两天,我们也十分困乏,便也睡觉了。
我睡在床上,陆知君则把外面的双人沙发拉进来,一米八的大个子蜷缩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着有些憋屈。
我们都没想到,仅仅是睡过去几个小时,这里就出事了。
我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拉开窗帘一看,才发现楼下聚集了一大帮人。
我俩下去才知道村里死了人,而且人就死在我们楼下。警察还没有过来,居民们围在一起都不敢靠近那可怖的尸体。
我挤进人群去,只见一个女尸脸朝下匍匐在低浅的水洼里,长袖外面的手指断了好几节,那些断指还在她的身边并没有多远。
死人这种事还是要等警察来解决,虽然很想查看,但这里人太多,我和陆知君不能去翻动尸体。
众人围着诡异的尸体窃窃私语,既害怕又好奇,这就是人的心理。
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迅速封锁现场后就要把尸体运走。尸体翻过来后围观群众更是大骇,死者的面部五官和皮肉已然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骨看起来可怖极了。
在场的人都被这种场面吓到了,这地方突然死了一个人就足够让人人心惶惶,结果还出现这么可怕的事情。
让人联想到聊斋里的画皮,整张脸连皮带肉和五官都被毫无保留的剥下来,有人甚至被这个画面冲击得当场就开始呕吐。
几个年轻的警察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明明是才死去没多久的人,尸斑都还不太严重,不可能整张脸已经腐蚀殆尽。
他们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为了不引起恐慌,赶紧把死者装入裹尸袋里带走了。
饶是如此,这诡异的一幕依旧传开了,走在村里四处都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搞得人心惶惶,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搬家。
现场的人群散开后,陆知君一拳砸在墙上。
“都怪我,我昨晚不该睡觉,否则就不会有人出事。”
人就死在我们楼下,还是以这么可怖的方式,明显不是常人所为。既然是邪修或者邪物下的手,对陆知君这种道德感极高的修道之人而言,就是奇耻大辱。
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整张脸剥得干干净净又一丝痕迹都不留,除了鬼魂或者邪术没有人能做到。
然而警察办案讲究科学,如果让他们来查,这件事最终只会成为无头悬案。
“陆知君,你不是救世主,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与其现在在这里懊恼,不如我们一起去警察局查看尸体,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怎么去?你认识警察局的人?”陆知君显然也很想这么干。
“那不能,这里又不是顾惜的城市,我们两个平头小老百姓,就这样去告诉人家警察要查尸体,没准会被当作嫌疑犯抓起来。”
“所以,还不如……”
我朝他眨了眨眼,陆知君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明着不行,就偷偷溜进去。
我俩原本打算天黑再行动,没想到下午,就被警察找上门了。
并不是叫我们去协助查案,而是作为嫌疑犯,带回去审问。
他们拿出搜查令时,我和陆知君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我们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成了嫌疑犯。
坐在警车上,我真是欲哭无泪,我活了这么多年,除了鬼怪妖物,连只鸡都没杀过,却接二连三的被带到局子里去喝茶。
再次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女警察满脸温柔平和,男警察严肃极了,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还真是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这是打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你和你男朋友现在居住的房子是别人的?”男警察率先发问。
“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在医院。”
“你在省城工作,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住?”
“旅游来到这儿,为了省钱,而且这里清净。”
“城中村清静?”男警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你和你男朋友这几天鬼鬼祟祟的出没冶金三村,还送了两个人进医院。”
“而且,你说你们和原本租房的人是朋友,可去我们调查问话,余江和他的室友连你们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们早已经把一切调查清楚了,意味着我现在在他们面前说的全是谎话,越描越黑。
果然,也许是看到我眼神游移,女警察继续循循善诱。
“你跟我们说实话,我们就会帮你洗脱嫌疑,早点放你回去。”
“昨晚,你和你男朋友鬼鬼祟祟的在村里做什么?”
我的苍天,哪里就鬼鬼祟祟了。
“我们只不过是夜间散步。”
“可是有人看到你们走到案发地附近,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啊这,死者就在我们楼下,无论如何我们都在案发现场附近。
昨天晚上,我们只是在城中村里转悠了一圈,又去观察那栋房子里古怪的人,没想到这也会引起怀疑。
我也知道警察为了查案但凡有一点可疑他们都不会放过,可是我真的担心我和陆知君都被困在这里,冶金三村会再发生什么变故。
只能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只会越来越有理也说不清。
“警察先生,我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但是,首先我不认识死者跟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面;其次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旅客没有杀人动机;最后昨天晚上我回去之后一直在房间里再也没有出去过,你们查验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应该知道我不在现场。”
“至于你们所说的在附近驻留,其实我们是观察那栋楼里来的新租客,我看到他们有文身以为是黑社会,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居住。”
我半真半假的编造了一套说辞,警察明显被我说动了,又问了几个日常问题便放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