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地方纷纷开始交手时,幽州的情况却显得很是诡异。
李傕带领大军北上后根本没有玩命的猛攻,而是听从严象的建议,避免与袁谭主力交战,化整为零不断的袭扰幽州的郡县。同时暗戳戳的在幽州推行均田制度,从偏远的村落开始推行。
给归顺朝廷的村落下发印绶文书,让他们为大军提供粮草,除此之外并不直接干预村落的事务。而且李傕甚至表态,归顺的每个村落,只要献粮百石、丁壮五人,即可免除全村三年赋税徭役,由朝廷认证!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把袁谭给整懵了,他还以为李傕是来拼命的,现在看来这分明是索命啊!妈的!李傕你个该死的无赖,在老子的地盘,用你的名义给百姓发福利!!
我操你大爷的!
对于李傕这一手,袁谭是气的牙痒痒啊!李傕这家伙仗着代表朝廷的名义下达命令,在幽州争取民心……关键是袁谭还真拿他没办法!
人都是逐利的,袁谭要是认了的话,越来越多人就会选择归顺李傕。要是袁谭坚决不认,难保百姓不会心生怨恨,要知道李傕这家伙已经在一些村落中推行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自己这时候强令禁止的话,搞不好会激起幽州百姓的愤懑……
没办法,袁谭只能找来了自己的心腹田畴,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应对的办法。田畴自从归顺后,袁谭一直对他信任重用,军政之事都会先咨询于他然后再推行,而田畴也是尽心尽力的帮袁谭治理幽州,安抚百姓的同时还拉拢了乌桓各部,让袁谭的势力迅速壮大了起来。
尤其是田畴还为袁谭举荐了许多的人才,让袁谭得以组建真正忠于自己的势力。因此袁谭对于田畴是引为心腹的。
田畴急匆匆赶到了袁谭的住宅后,袁谭立刻扶起了他,迫不及待的将李傕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子泰觉得我该如何应付啊?”
田畴笑了笑,为袁谭分析道,“使君,李傕的举动看似凶险,但实际上却不足为惧,因为这方法的针对性太强了!就是针对幽州的百姓,尤其是居住在村落之中、完全依靠土地为生的百姓!”
“而幽州除了这些百姓外,还有两股势力啊!”
袁谭一愣,接着拉住了田畴的手,问道,“不知是哪两股势力?”
“幽燕豪强和乌桓各部!”
袁谭了然,“这两股势力能用来破局吗?”
对此,田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可以!”
“如何利用?”
“李傕对百姓示好,但这无异于损害幽燕豪强的利益!李傕拉拢的百姓越多,幽燕豪强的损失就越大,他们就必然团结在使君的身边!”
“幽燕豪强虽比不上凉、并之人,但也是能射善骑的精锐,得到他们的支持,使君就拥有了一支足够强大且忠诚的军队!”
田畴的描绘的美好蓝图,成功让袁谭心动了,但熟悉世家做派的他还是有一些疑惑,“豪强世家向来见利则进,此时会全力帮我吗?”
“会!”
“为何?”
“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要是再放任李傕继续拉拢示好下去,他们会付出什么代价。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也一定会帮助使君的!”对于世家的尿性,田畴可是太了解不过了,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使君还能利用乌桓各部来破局啊!”
“怎么说?”
“我汉家百姓以耕种为业,离不开土地,因此也逃不开赋税和徭役,所以李傕能利用这一点去争取民心。”
“但乌桓人可不会从事耕种,乌桓人更加看重利益,而不是土地,只要我们能为他们提供财物,就能让他们为我们征战沙场!李傕拉拢百姓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啊!”
“况且,李傕麾下多胡骑,这些剽掠成性、聚散无常,而乌桓骑兵同样精于此道,刚好可以克制李傕的战法。”
袁谭听的连连点头,这帮乌桓人,吃他的喝他的,父亲还将族妹嫁给了乌桓的蹋顿,现在也该让他们出出力了!
“子泰所言正合我意啊!我一会儿就派人去联络蹋顿,让他领军征讨李傕!”
田畴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又提醒袁谭道,“乌桓人胡性难制,使君应当先许以厚礼,让他们约束部众啊!”
袁谭点了点头,“子泰放心,我心中有数的,只是我担心乌桓以后更加骄横难制啊!”
“使君放心,乌桓人骁勇,但李傕麾下的骑兵又岂是易与之辈?他们双方苦战,结果只有两败俱伤!而这时候使君就可以借助他们战乱的时间,去争取幽州豪强的支持了。”
“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使君再带领精骑出击,一定能击溃李傕麾下大军,同时也能震慑已经元气大伤乌桓骑兵,还能加强对于幽州的掌控,此一箭三雕的好事啊!”
听完田畴的全盘计划后,袁谭忍不住双眼冒光。李傕是外敌,一定要对付,但乌桓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的话当然是要打压了,最好把他们削弱后变成听话的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按照田畴的计划顺利施行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要是自己真的击败了李傕,又折服了乌桓,自己就能马上带领精锐南下支援父亲,甚至从代郡攻入并州了!这可是能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啊!父亲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想到这里,袁谭忍不住激动的拉住了田畴的手,认真的道,“他日我若能成就大业,这都是得子泰相助的原因啊!”
田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状若无意的提道,“相比于咄咄逼人的李傕,对使君更有威胁的,恐怕是来自邺城啊!还望使君能早做决断!”
听到这话,刚才还满脸笑容的袁谭顿时僵住了,他又不傻,自然知道田畴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在邺城他也是有心腹的,自然早就将袁尚的事情传了过来。
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袁谭其实是不信的,自己作为父亲的嫡长子,虽然母亲早逝,但身份又没变,而且还得以出镇幽州,父亲对自己也一直是寄予厚望苦心栽培……怎么会在自己离开邺城短短两年后,就动了易嗣的念头呢?
但,沮授的信件让他确认了这个消息。除此之外还有袁熙的婚事,一个次子却和河北世家的代表定亲了,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将作为父亲麾下最具实力的一派,推到了袁熙的一边吗?关键是,父亲根本没有和自己解释、甚至知会过……
想到这里,袁谭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酸楚。自己为袁家出生入死,不敢说有功劳,但苦劳总是有的吧?而且自己也没有犯什么错啊!嫡长为嗣,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沉默了片刻,袁谭还是强笑着解释道,“我相信,我的表现一定能让父亲改变主意的!一定!”
田畴见状没有再说什么,对着袁谭低头行了一礼,同时眼中却闪过了一缕冷笑。
“但愿如使君所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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