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他很快就发现了桌子上的报纸,看到了达斯的照片以及过往的经历,他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指着介绍达斯过往经历的文字,问着:“这是你做的好事?”
她不知道大祸临头,还沾沾自喜:“是我将他的资料在报纸上公开的,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呢?要提前做好宣传,这样才会”
他粗暴地打断她的陈述:“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很严重?”
她慢慢地停了下来,勉强地笑着说:“怎么了?干嘛那么激动呢?小事一桩而已,对吧?”
他粗声粗气地说:“对你来说只是一宗小事,你觉得没有问题?不!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曾经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抱有多大的恶意?你现在公开了他过去的经历,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过精神病史,一定会很排斥他的!”
她不敢相信地说着:“不会的!这个世界不会是这样的!”
他反问了一句:“假如你突然有一天发现住在你隔壁的男人是一个曾经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而且你还不相信他已经康复了,你会怎么样?”
她顿时变得无言以对。
他对她抛下了一副“我对你很失望的眼神”,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傻傻地坐着
事情就像奥斯瓦尔德所预言的那样,达斯的邻居们发现他有精神病史,
多半都表现得非常激动,并且找上他家门,要求他立刻搬出去,然后向他宣告不能回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场景,他就像个孩子那样被吓怕了,躲在家里不敢吭声,只有一位年老的母亲在苦苦哀求他们,放过他的儿子,他已经康复,一定不会危害他们的。
可是他们不相信,坚决要赶他走,结果家门被破坏,一群人冲进来,拿着扫把,棍子对着他进行围殴,最开始他很窝囊地保护着自己的头部,并不打算还手。
他妈妈也冲上前,扑在他身上,替他挡住了所有的攻击,没多久她就被打晕了,彻底晕了过去。
他看着年老的妈妈晕倒在地上,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很生气很愤怒,一口气推开围殴的人们,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像丧失了理智那样;
一刀一刀地砍向野蛮的人们,有好几个已经被砍伤,一部分被击退,有五个人来不及逃,已经被他活活砍死
他像发了疯那样,对准一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不断地砍下去,就像切菜那样,凶狠的动作不断地重复着。
奥斯瓦尔德带着两名巡逻警察赶到现场,其中一名警察首先口头警告:“我们是警察!立刻停手!”
他没有理会,继续砍着尸体。
警察们再次警告着:“如果你再不停手,我们就要开枪了!他们已经拿出枪,摆好瞄准的姿势。”
奥尔斯瓦德连忙制止着警察:“不要啊!
他也不想的!他可能受不住情绪的控制!”
躺在地上的老母亲苦苦哀求着:“不要啊请你们不要开枪我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眼看现场就快要失控,他凶狠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两名警察的身上,其中一名警察太害怕,慌慌张张地开了一枪,第一枪打歪了,打到墙的后面;
第二枪勉强打到他手上的菜刀,凶器应声而倒。
他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很害怕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两名警察走上前将他拷了起来,他似乎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断地问着:“为什么抓我?为什么?”
其中一名警察不厌其烦地说着:“你涉嫌谋杀多条人命,我们现在正式将你拘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
我们会用纸跟笔记录下来,将来会作为呈堂证供。当然你有权请律师帮你进行辩护工作。”
奥尔斯瓦德连忙安慰他:“放心吧,我会为你找律师的。”
他很伤心地说:“很抱歉,我又让你失望了”
警察处理完血淋淋的凶案现场之后,奥尔斯瓦德很沮丧地坐在地上,捂着脸,大脑一片空白。
达斯的妈妈已经被送往医院,希拉里姗姗来迟,眨大着眼睛问:“他人呢?”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依稀可以听出其讽刺的感觉:“你真的关心这个嘛?我告诉你吧,死了五个人,伤了十几个,他已经被逮捕了!他将要面临被检控的可
能!你满意了吧?”
她表现得很委屈:“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弄成那样”
他气急败坏地质问着:“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哪些事情应该做,哪些事情不应该做,难道你真的分不清吗?你要找灵感是吗?你要找故事题材对吧?
你采访他们好了,他们刚刚都有份在现场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他们要是描述得很好,给你添加了想象力,你是不是就能写出如临其境的感觉?
今年诺贝尔文学奖非你莫属了!他要坐牢了,他杀了人,下半辈子的故事够你写了!噢!不行,不对,有可能是判死刑!
这样不是更好?你想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你自己慢慢写吧!了不起的作家!”
他最后就丢下这一句,然后就很气愤地走了。
她眼里满是眼泪,只是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疯子砍人事件”是那天发生事件的一个简称,这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吸引了众多媒体的目光以及追踪报告。
受害者的家属们纷纷游街示威,呐喊口号,给机构施加压力,要求司法部严惩冷血的凶手。
两天后,法庭召开了死亡聆讯。
裁判官在会议中询问了有关尸检方面的报告。
验尸官简要报告了死者的情况;随后有份参与现场抓捕行动的警员也在死因聆讯庭举证有关的细节。
在综合多种因素以及环境证供以后,裁判官作出以外裁决:
“工业集中大厦所发生
的惨案证实是一宗极度残忍的案件,是一次极度冷血的谋杀。死者们死于非命,有人需要为此负上全部的责任。”
辛胡可早上看报纸看到了“疯子砍人事件”,她不禁深深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