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督的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了:“我不是没有想过救他,可是他已经伤得很严重,当时我们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暴怒,如果我阻止了其他人殴打他,说不定我会被报复;
而且我真的很担心,担心死者一旦有足够的能力爬起来,他一定会继续袭击我们,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不能保护自己,真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我当时很害怕,心里很混乱,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继续殴打他,直到他没有反应为止。
一开始我们只是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我没有想过会打死人,他倒地以后滚到墙后面,我已经不想再动手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其他人的行动啊……”
顾思督说着说着,脸都埋了下去,整张脸埋在木栏上,所有人都看不到他悲伤的神情,但是能听到悲鸣的哀嚎。
陪审团与法官的情绪显然已经被感染了,尤其是法官。
叶枫低声地说着:“哇!这家伙的演技真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影帝非他莫属。”
夏丽丽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她知道对方只是在演戏而已。
夏丽丽假装很照顾他的情绪:“证人,请问你还能不能继续?”
顾思督好一阵子才慢慢地抬起头,眼泪挂在脸上,鼻涕都快要出来了。
叶枫不禁吐槽着:“他用了什么道具啊,效果那么好,看来去进修演技很有必要啊。”
顾
思督:“可以,我可以继续。”
夏丽丽:“你承不承认你很憎恨死者?”
顾思督:“我们是老同学了,就算有,也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死他什么的。”
夏丽丽:“请问在案发那天有没有喝过酒?”
顾思督:“我不记得了。”
夏丽丽:“让我来提醒你吧。根据你的消费记录,银行的账单很清楚地显示,那天在你前往停车场之前,你最后一次消费是在一家“LUNY”酒吧,消费了将近两千块的红酒与鸡尾酒。
当天你被带回警局以后,警方对你进行了酒精测试,证实你体内的确摄入过量的酒精。
换言之当天你的情绪波动以及参与群殴是属于外界刺激行为。在种种环境的驱使下,你确定在死者奄奄一息以后,没有再动手殴打他?”
顾思督:“没有,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
夏丽丽:“你记不记得,你击中死者身上要害的次数?十次?十五次?还是二十次?”
顾思督:“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夏丽丽:“我来提醒你,在死者身上提取到属于你的指纹一共多达次,这种程度上的殴打也算发泄情绪?”
顾思督:“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我真的记不清楚了!”
夏丽丽:“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棒球棍是属于你的,是你自己带去停车场找死者晦气,你根本就是有预谋去找死者麻烦!”
辛胡可看了一眼
顾思督,连忙站起来喊:“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提出主观性的猜测。”
珍妮特在座位上放松了一口气。
法官:“反对有效,控方应该提出有效的证据证明凶案现场找到的凶器是被告刻意带过去的。”
夏丽丽:“你声称在死者滚到墙后面之后,你就立刻停手没有再殴打死者,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
顾思督:“没有。”
夏丽丽:“那就是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当时已经停手没有再殴打死者;同时你也可以对着陪审团说谎,继续殴打死者的其他人而不是你。”
辛胡可:“反对!法官大人!”
夏丽丽:“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疑问。”
陪审团低下头记录着刚才精彩的一幕,法官也简单地写了几句话。
法官:“第一被告辩护律师,你是否还有其他更加有力的证人,如果没有,本席将会考虑跳到第二被告辩护律师的环节。”
辛胡可犹豫了几分钟,望着名单上的证人资料:“法官大人,我方的证人与证物均已传召完毕。”
法官:“今日的审讯到此为止。”
书记员:“COURT!”
辛胡可突然就厌倦了喝咖啡的日子,她到了新开的小酒吧,喝酒解闷。
在布达拉美宫的社会阶层里,律师行业属于上层人士,收入处于高昂的状态,在这个所谓的特殊时期,只有上层人士才有足够的消费能力在酒吧消费。
平时只要过了
九点钟,家家户户的灯光就会亮了起来,大部分的人都窝在家里,上网找工作,看报纸找工作,总之就是生活在一个非常焦虑的糟糕时期。
在她喝了第九杯“葛丽梅特”之后,她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珍妮特,自从那天在法庭不欢而散以后。
她就再也没有返回律师楼,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她都会躲在电话亭里打给律师楼的座机。
她不想见到珍妮特,因为她无法忍受珍妮特瞒着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她居然一无所知,她视这种行为是背叛的信号。
于是在珍妮特找了她很多次,她都没有给予回应。
突然有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反应很激烈地回过头,却发现是眼前这个人是夏丽丽·阿奎特。
她为刚才粗鲁的举动脸红了,因为她以为是珍妮特。
她再次点了一杯“葛丽梅特”:“怎么是你啊?你也有心情来这种地方玩。
夏丽丽坐在她旁边,否认道:“不,我没有心情玩,我是特意来找你聊天的。
她撑着额头,傻笑着说:“我们可是对手,正在打擂台呢。
“就是因为打擂台,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所以才来这里找你。”
“哦,是吗?我也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顾思督在法庭上说的那些话是你教的?”
“不!当然不,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已经脱离我的控制。”
“肯定有人在背后教唆他,那天他在法庭上作
供,像极了背熟了台词对白那样,一问一答好像预定好似的。”
“你也有这种感觉啊?我也有,不过呢,没有办法,在法庭上,你都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在绕对白,背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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