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问你,死者与被告之间,谁的身型看起来比较健壮?”
邱万生:“肯定是死者,不过他手里没有武器才被杀了。”
朱迪斯:“你可不可以形容一下,你当日对死者的第一印象。”
“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法官:“反对无效,证人必须回答问题。”
邱万生:“死者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有几道旧疤痕,像是被砍伤的,没有留头发,他是秃头,而且他脾气很不好,尤其是车子被撞了以后。
从他下车开始,他嘴里就一直在叫骂着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粗壮的手臂如同一棵老树那样结实,对了他那粗壮的手臂上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纹身。”
朱迪斯:“你的意思是,死者是一个很粗鲁很狂暴的人。”
邱万生:“第一印象的确是这样。”
“请问死者以拳脚袭击被告之后,被告有没有第一时间还手,或者自卫保护自己?又或者有着企图反击的潜意识动作?”
“没有,相反的是,被告一直在尝试令死者冷静下来。”
“结果如何?”
“死者仍然很愤怒,似乎不愿意罢休,于是他就拿出了武器。”
“你所说的武器就是本案的西瓜刀。死者率先砍伤了被告,被告有没有立刻逃走或者计划反击?”
“没有,被告反而继续在容忍死者的粗暴行为。”
“如果我将被告的反击行为形容为逼狗跳墙,赶狗入穷巷,你
同不同意?”
“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引用错误比喻。”
法官:“反对有效。”
朱迪斯:“你说你当时一直在车内目睹了整个过程是吧?”
邱万生:“是的。”
“当时有没有人站出来帮忙?”
“没有!这年头哪来那么多英雄。”
“他们在做什么呢?”
“拍照留念,拍视频上传到互联网。”
“请问包不包括你在内呢?”
“是的,我当时的确在拍照。”
“如果有人出来阻止他们,还会不会有人死?”
辛可婷:“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用煽动性的组织语言影响陪审员。”
法官:“反对有效。”
朱迪斯:“在死者被砍伤以后,死者有没有向被告发出求饶的声音?”
邱万生:“没有,相反来说,死者还企图尝试反击。”
“请问你是如何判断死者当时有企图反击的行为呢?”
“因为他一直想逃向车尾箱,但没有机会。”
朱迪斯面向陪审员:“各位陪审员,相信我们在较早之前就已经听过鉴证科的调查报告,他们很清楚地指出,死者的车尾箱内藏有大量的攻击武器。
而死者一直在寻找还击的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还没有到来,他就已经被击倒了……
法官很不耐烦地喝止她:“辩方律师!现在是盘问证人的阶段,你不可以与陪审团有任何的接触,或者发表有关的言论去影响他们的判断。请你继续盘问控方证人。”
朱迪斯:“请问你,如果死者当时成功地从车尾箱拿到其他武器,被告的袭击还会不会成功?”
辛可婷:“反对!(迟疑了一会)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假设性的问题。”
朱迪斯:“法官大人,证人对现场当时的情况的感觉是会影响到陪审团去判断,被告自卫杀人是否是完全合理。”
法官:“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问题。”
邱万生:“可是我不知道死者的车尾箱有哪些武器。”
朱迪斯:“我来给你一点点提示吧。根据鉴证科的调查报告,在死者的车尾箱内发现了枪枝,铁棍,菜刀等等攻击性武器。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所谓的武器几乎是属于管制性的武器,换言之是不可以随身携带的。”
邱万生:“枪枝都有啊?我看,如果让死者到车尾箱拿到武器,死的那一个绝对是被告。”
朱迪斯:“也就是说,你也同意被告是合法自卫?”
辛可婷:“反对!”
朱迪斯:“在被告砍向死者的期间,死者有没有再次袭击被告?”
“有。”
“他是如何袭击被告的?”
“用脚踢,而且踢的力度还不小。”
朱迪斯从衣袖里拿出一份化验报告:“法官大人,我这里有一份关于我当事人在医院的验伤报告,我当事人的小腿有骨折的现象,情况还算比较严重。
报告上说,不排除以后会有后遗症。”
书记员走出去接过朱迪斯手中的验伤报告,
递给法官。
朱迪斯:“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法官:“检察官,你是否有新的证人或者证物。”
辛可婷站起来,犹豫了一会,然后说:“法官大人,控方暂时没有新的证据。”
法官:“既然控方没有新的证人或者证据,接下来就是辩方的主要流程。今天的审讯到此为止,退庭。”
庭警:“退庭!”
所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法庭,叶枫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很显然他今天是累透了。
先在陌生人的家中过夜,然后又发现当事人在被控告保释期间企图逃走,他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费尽了心思,才成功地劝芬威放弃逃亡计划。
这一天的大起大落,使他的精神力量大量地消耗了。”
朱迪斯很镇定地收拾着文件,面不改色的。
叶枫奄奄一息地说:“你怎么可以那么淡定呢?你的当事人差点就成了逃犯,要是他成了逃犯,你的律师执照怕是保不住了。”
朱迪斯自信满满地说:“哎,你是大律师,我让你来担当我的私人助手,是因为我知道你有本事,我可以挽回局势是因为我有本事知道你有本事,总之有本事就一定不会出事。
所以我对你很有信心,我知道你一定能搞定他的。”
他打着哈欠,伸展着懒腰,简单地说了一句:“走啦,我很困了。”
她拉着他的手臂,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着:“你还想回去睡觉?”
他环顾着四周
,企图以妥协的口吻说着:“喂,老大,今天刚刚上完法庭,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明天是辩方的主要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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