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蒹葭心中已隐隐有答案。

    可她不敢赌。

    她要从齐姜嘴里知道确切的答案。

    苏衍与傅诏也紧盯着齐姜,他们早有猜测是一回事,可事实不一定如他们猜测那般。

    万一……

    他们猜错了呢?

    若是季儒,他绝不会要沈鹤亭的性命。

    可幕后之人是北越。

    北越与他们可是有仇的。

    所以他们现在谁也不敢肯定,沈鹤亭到底还活着没有。

    “哈哈哈……”听着苏蒹葭的问题,齐姜放声大笑起来,“沈鹤亭他当然……”

    随着她的话,苏蒹葭他们几个顿时全都竖起耳朵来。

    几个人的心也跟着悬起来。

    怎料齐姜说到这里,她话音骤然止住。

    他们越是想知道,她偏不告诉他们。

    “你们想知道啊!求本公主,只要你们开口求本公主,本公主就告诉你们。”她一脸戏谑,仿佛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北越公主,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觉悟。

    “想让我们求你,你做梦去吧!你也不睁开眼看看这是哪里,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老实交代,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开口,只是到那时候,你还不是个囫囵的,那可就难说了。”傅诏面带嘲讽,他率先开口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忘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

    也不知那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竟让他如此宝贝。

    苏蒹葭微微眯起眼睛,她就知道齐姜肯定不会老实交代,果然她嘴硬的很,不过也不打紧,幸好她早有准备。

    她也扫了一眼傅诏手里的盒子。

    苏衍冷冷说道:“齐姜,我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因为你只有这个一个机会。”

    齐姜一脸轻蔑,“这么说,你们不打算求公主了?”

    她说着再次放声大笑起来,“那你们就自己猜呀!当然你们也可以抓阄,这件事无非两个结果。”

    “一、沈鹤亭还活着。”

    “二、沈鹤亭已经死了。”

    “你们用得着来问本公主吗?”

    傅诏见过嚣张的,但还没见过像齐姜这么嚣张的。

    该说不说这个娘们的嘴是真硬啊!

    “郡主,依属下之见,咱们就别跟她气了,直接给她来硬的。”齐姜的嘴不是硬吗?那就给她来点更硬的,以硬可硬。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怕不怕?

    苏衍十分赞同傅诏的话,“阿姐,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如就给她来些厉害的。”

    “怎么你们是想对本公主用毒吗?若是如此你们尽管来,不管什么毒,本公主都不怕。”齐姜挑衅的看着苏蒹葭。

    她敢来西晋,自然早有防备。

    这个苏蒹葭又岂会不知。

    早在城门口到时候,她就叫人给所有人都喂了毒。

    其他人这会已经毒发。

    明明她也中了毒,可齐姜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所以她给齐姜准备了别的东西。

    她一个眼神朝傅诏扫去。

    傅诏立刻心领神会。

    他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打开手里的盒子。

    “公主请看,这便是我们特意给公主准备的大礼,公主可喜欢?”他嗖的一声凑到齐姜面前,献宝似的把手里的盒子,捧到齐姜面前。

    齐姜不以为意扫了一眼。

    等她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后,瞬间脸色大变。

    若非她极力克制。

    只怕她早已经叫出声来。

    傅诏怀里那个盒子可不小,四四方方的,你们猜里面是什么?

    一眼望去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蛇。

    青的,红的,还有带花纹的,各种各样的全都有,在火把的照映下,所有蛇眼中都闪烁着瘆人的绿光。

    这已经够叫人头皮发麻的了。

    更可怕的是什么?

    “嘶嘶嘶……”它们全都吐着腥红的舌头,拼命的往外爬。

    齐姜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她最怕的什么?

    就是这些冷血滑腻的蛇。

    只是看着就叫人毛骨悚然。

    她极力压下与生俱来的恐惧,满目诧异看着苏蒹葭,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宝贝们别慌,马上你们就能开饭了。”齐姜怕极了这些蛇,可傅诏却一点也不害怕,他甚至对着一条小绿蛇的脑袋戳了戳。

    他说着俯下身去,把装满蛇的盒子放在齐姜身边。

    苏蒹葭上前一步,她对着齐姜一挥衣袖,白色的粉末纷纷洒洒全都落在齐姜身上。

    “你们想对本公主做什么?”齐姜只闻到一股很怪异的味道。

    下一刻。

    那些蛇像是疯了一样。

    它们争先恐后从盒子里爬出来,顺着齐姜的腿往上爬。

    “啊……”湿滑冰冷的蛇一贴上来,齐姜吓得忍不住惨叫出声。

    这些饿了好几天的毒蛇,可不单单只是顺着她的腿往上爬那么简单。

    她身上的那些粉末,对这些蛇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数十条蛇全都吐着信子,露着锋利的毒牙,咬在齐姜身上,撕下一块块肉来,大口大口咀嚼着。

    被咬过的地方,齐姜只觉得火辣辣的,她疼的说不出话来,但更多的是无法克制的恐惧。

    “啊啊啊……”她凄厉的叫声不停的在狭小的牢房中回荡,整个地牢都听的一清二楚。

    至于苏蒹葭是如何发现齐姜怕蛇的?

    每到一个地方,齐姜都会叫人在房间周围洒满硫磺。

    硫磺有什么用处?

    那可是专门用来驱蛇的。

    她自以为做的隐秘,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只要有心,什么都不难发现。

    “哼!这会你知道害怕了,可惜已经晚了。”傅诏冲着齐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么怎么说还是郡主厉害,她已经找到专门克制这个女人的办法。

    不怕她嘴硬。

    苏衍勾唇笑起,他倒要看看齐姜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苏蒹葭也冷眼欣赏着齐姜的惨状。

    已经有蛇爬到她的脖子上,弯弯绕绕缠着她的脖子。

    且还不止一条蛇。

    “啊……”随着她一声惨叫,一条蛇从她脸上撕下一块肉来,一边咀嚼一边顺着她的长发往上爬。

    齐姜整个人都崩溃了。

    苏蒹葭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所有蛇全都有意避开齐姜腰间的玉佩。

    她正准备取下齐姜腰间的玉佩,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我说,我说……你们快拿走这些恶心人的东西。”不过片刻齐姜就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