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姜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好啊!那就依重华郡主所言,请季大人告诉众人,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檀自知自己逃不掉的。

    她嗓音尖锐,“苏蒹葭,你究竟要我和父亲怎么做,你才满意,哪有什么人掳走我和父亲,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越公主说的分毫不差,从故意放出我和父亲,再到我与父亲隐藏在南越的队伍中,这一切全都是你的算计,你以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逼迫我和父亲,我们就会妥协吗?你错了,天理昭昭,你休想再作恶。”

    “父亲,父亲……”她说着扑倒在季儒身边,背对着众人,给了季儒一个眼神,示意季儒顺着她的话说。

    她是恨幕后之人。

    难道她就不恨苏蒹葭了吗?

    比起现在,她宁愿一直被蒙在鼓里。

    至少她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啊……”季儒惨叫一声,他无比艰难吐出一句话来,“檀儿,说的,不错……”

    听着他们的话,齐姜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慕容信立刻站出来,“现在连他们两个人也这么说,可见事实如此,还请重华郡主给我南越一个交代。”

    苏衍眼底满是嘲讽。

    这个慕容信倒是变得快。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件事究竟是谁策划的对慕容信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从始至终他要的都是这潭水越来越浑。

    南越使臣也站出来讨要说法。

    一直等他们都说完了。

    齐姜才淡淡开口,“现在真相大白,重华郡主也得给本公主与北越一个说法才是。”

    她既然敢用季儒与季檀,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否则她可不敢用他们。

    苏蒹葭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她扭头看向季儒,“季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补充的?”

    季檀立刻沉声说道:“我与父亲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我和父亲会怕你。”

    “啊……”她话音刚落,季儒突然双手抱头,方才他还能忍,可这一会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似有数万只毒蚁在啃食他的脑浆。

    他再也忍不住,一面疯狂撞击自己的头部,一面厉声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檀儿说的全都是假的,是齐姜叫人掳走了我们。”

    “是她!”

    “北越才是那个幕后主使,鹤亭就在他们手里。”

    齐姜脸色一变。

    她刚要开口。

    “啧啧啧……原来你才是贼喊捉贼的那一个,你可真不要脸。”傅诏总算逮到开口的机会,毫不夸张的说他都快要憋死了。

    “你……”齐姜还是头一回,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可只要她一开口,傅诏就会把她的话堵回去。

    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苏衍冷眼看着季儒问道:“齐姜究竟许给你们什么好处,才让你们先是咬着南越不放,然后又一口咬定阿姐。”

    他当然知道季儒这一句话,还不足为信。

    “父亲,你可千万不能向苏蒹葭妥协呀!”季檀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可她根本阻止不了季儒。

    季儒本不想说的,可他头疼的快要炸了,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下意识便顺着苏衍的话说下去,“齐姜承诺成功挑起西晋与南越的纷争后,会带我和檀儿回北越,到时候不仅会让檀儿与沈鹤亭成婚,还会把沈鹤亭交给我们,她与北越还会助我拿下整个西晋。”

    苏蒹葭睨了齐姜一眼,问道:“空口无凭,齐姜说什么,你与季檀便会信吗?”

    她要让众人心服口服。

    莫要忘了季儒可是一只老狐狸。

    想要他相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季檀更是如此。

    口头承诺算个屁。

    季儒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齐姜,给了我们,沈鹤亭的兵符。”

    “父亲……”季檀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苏蒹葭眸光一沉,“兵符在那里?”

    当日他们留下那具白骨的时候,兵符便也跟着消失了。

    “兵符在,在檀儿身上!”说完这句话,季儒双眼一翻昏死过去,哪怕他已经失去意识,依旧双手抱着头,身体扭曲的厉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势。

    “不,兵符根本没有在我身上。”季檀转身就要逃。

    临江闪身挡住她的去路。

    几个侍卫将她摁在地上。

    季檀竟将兵符贴身藏在她的小衣里。

    很快兵符交到苏蒹葭手里,她拿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心也跟着一沉,他真的落在北越手里。

    傅诏一眼就认出来,“郡主,这确实是镇国公的兵符。”

    “真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是北越,齐珩已死,他们还没有学会安分守己,简直可恶至极。”他咬牙切齿说道。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齐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苏蒹葭亮出兵符,给慕容信与几位使臣看。

    齐姜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败露,明明她隐藏的极好,甚至借着季儒与季檀把南越拉下水。

    她眼神一狠。

    都不用她开口。

    北越诸位使臣,与一众侍卫齐齐动手,想要突出重围。

    “咴咴……”马儿也跟着发力。

    见状慕容信与南越使臣,立刻躲到一旁。

    沈鹤亭的兵符一出,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苏衍护着苏蒹葭也朝后退去,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今日齐姜他们插翅也难逃。

    只要留下齐姜,定能成功救出姐夫来。

    “关城门。”他一声令下,几个侍卫立刻冲上去关城门。

    眼看城门就要合上,齐姜一脸急切。

    有一众侍卫做掩护,她乘坐的马车,犹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势不可挡。

    苏蒹葭不紧不慢抬眼看向齐姜。

    “誓死保护公主。”北越的一众侍卫跟打了鸡血一样。

    “咯吱……”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城门正在缓缓合拢。

    齐姜发了狠,她拔下头上的金簪,狠狠刺入马背。

    “咴咴……”棕红色的骏马发出尖锐的嘶鸣,瞬间提速,城门近在咫尺,眼看他们就要逃出去,齐姜回眸给了苏蒹葭一个挑衅的笑。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逃出去的时候。

    轰的一声。

    正在急速奔跑的骏马骤然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