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沈幼凝睡得不是很安稳,连梦里都是和谢司衍周旋的画面,她惊醒过来,才发现落在脸上的抚摸真实得可怕,她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身旁是秋香温柔地安抚,“公主别怕,是王爷回来了。”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张胡子拉碴,布满血丝的脸,她一时没认出容阙来,但那双温柔沉淀的眼睛她还记得,她撑起身子抱了过去,“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他拍在她背上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蓁蓁,蓁蓁……

    沈幼凝哭够了才伸手去抚在他的脸上,他可是容阙,曾是京中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而今这脸却满是风吹出来的血口,原本按照谢司衍的说法,他还得有一个月才能回京,提前了这么久,也不难想象这些日子他受了怎样的罪。

    她心疼得落泪:“你吃苦了。”

    “没有蓁蓁苦。”他温柔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腹部,沈幼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怕他误会她急忙解释:“五个月了,是我们的孩子。”

    容阙点头:“我知道,为了保护孩子,蓁蓁吃了很多苦。”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她原本以为被谢司衍这一通折磨下来,她已经不会流泪了,原来见到他还是会觉得委屈。

    他伸手想替她抚过脸上的泪,又怕自己粗糙的手指划伤她的脸,手又落寞地收了回去,沈幼凝看出了他的迟疑,伸手捧了他的手落在了自己脸上,“我好想你。”

    “我也是。”容阙心头熨烫,抽手便将她抱起,打算直接闯出去,沈幼凝却按住了他,“我们这是在哪里?”

    “四皇子府的密室。”

    她点头:“父皇和母后还好吗?”

    “皇后状态不太好,陛下……在假装中毒。”

    假装这两个字让沈幼凝的心安定了不少,至少谢恒还是聪明的。

    “那我还留在这里比较好吧,谢司衍如今将这孩子当做他的孩子,爱惜得紧,他不会伤我的,倒是父皇那边,他应该很需要你。”

    容阙看了看她,想到谢恒的话,也点头同意了,一旦谢恒站起来,谢司衍必然是会发动宫变,叶如嫣虽然有些疯癫,但谢恒也听出来了,他伪造了一场关于谢蓁的谋杀,谢司衍目的明确,谢恒早就防备上他了。

    容阙离开后,谢司衍又来了一次,他的鼻子灵敏,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于是掐着秋香的脖子逼问,秋香不从,沈幼凝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跟前,于是拽住他求饶:“是容阙回来了,他想带我走,我不肯,怕你生气才不敢说的。”

    我不肯三字让谢司衍冷静下来,容阙来了又怎样,她还是选择了他。

    他松了秋香,温柔地安慰:“做得好,不过这里已经不太安全了,四哥带你进宫去吧。”

    沈幼凝愣住了,他……已经决定行动了吗?

    这样也好。

    “我想母后,让我去景阳宫好吗?”

    “可以,不过此次见母后,你就不是安乐公主,而是我定南王府的侍妾了,但蓁蓁你放心,四哥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

    沈幼凝忍着恶心与他虚以为尾,“嗯,蓁蓁要一辈子与四哥在一起。”

    谢司衍心满意足,低头便吻在了她的额头,沈幼凝捏着手指忍住了反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