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嫣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只有江淮景面上一喜,他急忙推了容阙坐到沈幼凝身边把了脉,“太好了,雪莲果然有用,毒血已经吐出来了。”
闻言叶如嫣又幽幽转醒,泪眼磅礴地扑来抱住了沈幼凝。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醒得不是很清明。
“蓁蓁,你感觉怎么样?”
沈幼凝被她晃得睁开了眼睛,“晕。”
叶如嫣又将她放回床上,“你好好休息,母后不打扰你了。”
她把江淮景叫出去寻问情况。
江宴也识趣,跟着叶如嫣走了。
沈幼凝想起身,容阙又将她扶起来了一些,她伸手抚在他的脸上:“吓坏了吧?”
容阙红着眼,原本还紧绷的一张脸在听到这话时也染了水雾,他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沈幼凝攀着他的肩头:“嗯,没有下次了。”
她要好好的活着,连同幼宜的那一份一起好好地活着。
叶如嫣不敢让江淮景离开,又逼着他留在宫里候命。
江淮景倒是想啊,但他怕容阙会打他。
叶如嫣把容阙叫出去教训了一顿。
回来时候,容阙板着个脸,自打他与沈幼凝定下婚期,叶如嫣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随意了。
他还不能说什么,沈幼凝看他板着个脸又拽着他亲了亲,容阙这才满意,“我让淮景去太医署候着,我也在太医署,你哪里不舒服便让秋香来寻我们。”
她瘪嘴:“你不能直接留在安乐宫吗?”
“宫里人多,少不得要编排的。”
“可是我们都要成婚了。”
“正因为要成婚了,所以更要守住规矩才行。”
沈幼凝勉为其难地说了句好吧。
好在雪莲的效果非常好,那天夜里,沈幼凝睡了个好觉,第二日在看诊时,她的脉搏已经平顺了许多,江淮景也终于能回家好好休息了。
他走了,容阙顾忌着宫里人多嘴杂,嘱咐了秋香几句便也离宫了。
二月底,骆青青出宫和亲。
三月三,一条送亲的队伍从宫里出发,当送亲的队伍抵达定南王府的时候,那嫁妆都还没有抬完。
上次见到十里红妆还是几十年前,先皇后出嫁。
到底是嫡公主,即便是在民间养大,那也是深受帝后宠爱的。
离宫前,叶如嫣欢欢喜喜将沈幼凝送上花轿,直到红妆挑完,她才突然难过起来。
从今往后就不能时时留在她身边了。
从今往后,就不止是她一个人的蓁蓁。
大公主和亲时她的心空了一大半,而今好不容易被沈幼凝填满又突然空了。
她捂着胸口难过得落下泪来。
茯苓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她跟前,又递上了一封信给她,“娘娘,这是公主让奴婢交给你的。”
叶如嫣急忙擦了眼角,将信打开来。
信里只有几个字。
娘亲,蓁蓁一直在。
花轿里的人也伸手抹了把眼角,比起母后,她还是更喜欢叫娘亲,被她生下,被她找回,被她疼爱,她很感激。
娘亲,不要难过,蓁蓁永远是娘的蓁蓁。
大姐姐也很快会回家了。
叶如嫣捏着信纸,又哭又笑,她没有失去小女儿,她也很快就会找回大女儿了。
人群的末端,是谢恒请来祈福的法师。
她将信收起,谢恒却突然来揽了她的肩。
她偏头才看了大师队伍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