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将老妇拖下去以后,贵妃才瘫在地上大哭起来,“皇上,臣妾……臣妾不是自愿的……”
谢恒抬头看了一眼容阙,“定南王刚回京,还没有见过蓁蓁吧,去安乐宫吧。”
叶如嫣悄悄冲他招手。
容阙知道,谢恒这是想关上门来审。
他拱手退出了御书房,那门外的宫婢们已经自觉地退出了三丈外。
到安乐宫的时候,沈幼凝正等着他,见他茫然地回来,她惴惴不安地迎了过去,“父皇赶你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她拉住了他,“我越想越觉得奇怪,父皇……难道不会怀疑吗?”
容阙沉默,看向御书房的眼神也深邃起来,皇后突然转变了态度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
沈幼凝又将他往殿里带,容阙知道她想问什么。
徐嫔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徐嫔当年已经出嫁,既不是赵玉堂将她带入京城,必然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人。
这个人就是贵妃。
先帝继位前曾有一红颜知己,先帝为了皇位抛弃了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女人,这个女人后来嫁入了徐家,生下了徐家的长子,也就是赵玉堂的父亲。
多年后,谢恒带回了贵妃。
贵妃与先帝那红颜知己长得一模一样,先帝知道贵妃是那个女人与徐家的女儿后,大怒之下以剿灭徐家为条件将谢恒立为太子。
谢恒与叶如嫣被下放那一年,先帝招贵妃进宫逼问其母下落。
之后贵妃怀孕。
沈幼凝听得面色苍白:“所以……父皇其实一直知道徐家的事?”
容阙点头。
“所以,在知道骆青青身份的时候,他可能已经猜到了。”
先帝的这桩秘闻,谢恒知道多少容阙并不清楚,即便当初他派兵剿灭徐家时,谢恒给的也是正当的理由。
“徐家被剿灭时候,父皇都已登基好几年了,他如果想动手早就动手了,徐家不是武将,并不难剿,是他……突然想起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突然发现,徐家人其实是皇室血脉。”
所以谢恒可能从头到尾都是清楚的。
他知道骆青青并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对她不关心。
二人说话间,殿外便传来了秋香的声音:“见过皇后娘娘。”
沈幼凝合上了唇,也自觉得拉开了距离,叶如嫣已经径直走进来了,看到二人的脸色,她又抬手示意茯苓合门。
“蓁蓁知道了?”
沈幼凝点头。
“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父皇……不追究了?”谢恒若是知道且不打算追究,难保不会被贵妃反将一军。
叶如嫣冷笑了一声,又坐上了椅子,“贵妃倒是机灵,还能趁机将你父皇被招回京的功劳揽到她身上,她话说到这份上了,你父皇还怎么样?只能随意寻了个理由将她打去了冷宫,毕竟五皇子还是亲生的。”
沈幼凝与容阙沉默了片刻。
“她是自愿还是被迫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但皇上应是想留她一命,也不想让先帝被人非议,所以这件事我们只能当不知道了。”
“那长乐公主?”
“北面不是递了和亲书过来吗?反正贵妃也不在乎她的生死,父皇瞧着她也觉得恶心,将她送去和亲便是了,此事,万不可叫长乐知道。”
沈幼凝点头,她只是想起了大公主,心里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