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走了,沈幼凝又郁闷了好一阵,江淮景请平安脉的时候还不忘将骆成的事儿当做八卦说与她听。
沈幼凝却神情恍惚,他推了她一下:“公主怎么了?”
“你与徐玉关系如何?”
“见过几次而已。”
沈幼凝点头,这事儿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错,为了躲避容阙和谢司衍才将徐玉拖下水,而今叶如嫣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继续缠着人家,但总归是要赔礼的。
她进屋拿了一块玉,又嫌轻,于是装了一袋子的珠宝,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能送什么了。
江淮景一个头两个大:“我觉得徐玉应该不会需要这些东西。”
沈幼凝为难了,“那我能送什么呢?”
江淮景想了想:“你有银子或者金子吗?我替你去找一把好枪送给他。”
沈幼凝觉得甚好,她一股脑将谢恒与叶如嫣的赏赐全都塞给了他:“你拿去,我在宫里也没什么用,多的你就替幼才收着吧。”
“以后你出嫁,不得留些傍身啊?”
这个问题沈幼凝没想过,她扯着嘴角笑笑:“我还小啊,还有月例可以拿了,我又没什么花销。”
江淮景掂了掂钱袋子,“那我就借花献佛,打成一块金牌等你成亲时当贺礼。”
沈幼凝也随他去了,就着成亲这个问题扯下去,必然会带上容阙,她不太想跟江淮景聊他。
好在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有替容阙说情的意思,不然她连他都不想见了。
容阙得了骆夫人的消息便想出城,但刚走到门口,何必便递了书信过来,是戒元邀他去护国寺的。
容阙想了想,又把行李放下了,从前的怨恨在自己决定修行的时候也理解了,再见时的质疑和不解也在打开心结时了然了,他的确该见戒元一面的。
护国寺内,戒元还替人讲解佛理,他身后团坐着几个穿着僧袍的弟子。
容阙便拿出蒲团随着那些弟子坐在了他身后。
他虽入了红尘,却也辜负了佛祖,因而这么久以来,他连经书都不敢翻,佛珠也不敢看。
但当他进入礼佛堂,听着那熟悉的梵音,闻着那淡淡的檀香,却奇迹般的觉得很平静。
比他礼佛朝拜时还要平静。
他跟着僧人诵起了经文,不知不觉坐到了傍晚。
弟子们起身去做自己的功课,戒元却将他拉了起来,“如何?”
容阙作揖行礼:“多谢师父,弟子明白了。”
戒元转身往自己厢房而去,“你很聪慧,也很幸运。”
“师父还是没有放下那个人吗?”
戒元推门的手顿了一下。
他开了门,邀他入内,又轻合上了门,厢房内不染尘埃,丝毫看不出他心里还放着一个不可说之人。
戒元又给他倒上一杯花茶,容阙确然是渴了,一杯又一杯灌了茶,直到第三杯他才含着茶水看向了戒元。
这茶水他在哪里喝过。
戒元又手将茶杯落在了桌上,“怎么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了,是在景阳宫。
容阙难以置信地打量起他,想起上次叶如嫣来护国寺的场景,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师父,你说的那个人……”
他不敢说出来。
戒元却了然地将茶杯推了过去,“喝水。”
他如此淡然,容阙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我听说了宫里的事,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