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紫檀珠收了起来,“既是随便拿的,那便还给我吧。”
她的心意,他不在乎,她也不想继续放在他那里了,她总会像幼宜一样,遇见视她为珍宝的人。
容阙张口想要回去,她却已经收进腰间,当真要拿走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王爷到底是发病还没发病呢?”
既是发病,又为何不去看茯苓呢?
若是没有发病又何必对她做这样的事。
容阙捏着手指,“药在柜子里。”
沈幼凝对这屋里的陈设是熟悉的,柜子也是熟悉的。
她把药取了出来,又当着茯苓的面将药放在了他手心,“王爷请服药吧。”
她想说服茯苓,也想说服自己。
他只是发病了,他不是对别有心思。
容阙将药接了过去,看着她脸将药服下了。
“公主,这样就可以了吗?”茯苓手举得有些酸,又不能真的伤了容阙,她也觉得为难。
沈幼凝点头。
茯苓这才松手退到了她身边,“问出来了吗?”
她摇头。
茯苓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她却冷了脸:“既然王爷想说,那就别为难他了。”
今日也不算是无功而返,至少将手串要回来了。
茯苓拱手:“打扰了。”
回到四皇子府后,沈幼凝还是不能入睡,不过听说之前江淮景有随容阙出征过,不知芦台之战他可知情?
但如果他知道的话,谢司禹应问出来了吧,他不是与江淮景交情匪浅吗?
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最后是如何睡着的都不清楚。
沈幼凝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秋香来报说谢司衍已经在的院里等了她许久,大约是等得太无聊了,他举着红缨枪舞了起来。
连她开门走出来都没察觉,沈幼凝站在门口等了他好一会儿。
他单手挥抢舞得不是很顺利。
不多时便收了手,沈幼凝不免担心他扯到伤口,急忙迎了过去,“四哥。”
见了她谢司衍才将红缨枪递给了侍女,“蓁蓁睡得好吗?”
她嗯了一声,真切地看他:“疼吗?”
“还好,就是单手不方便,我有些渴了,可以进蓁蓁房里喝杯水吗?”
沈幼凝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便已经跨步进屋了。
虽是他自己的院子,但这屋里住了她,感觉又多了别的气息。
他打量了一眼,最后才看到了梳妆台上的紫檀珠。
他伸手拿起。
沈幼凝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昨夜就那么随手一放,竟忘了收拾。
谢司衍掐着佛珠,做工和材料都很一般,但看得出被人细心地盘过,珠面光洁色泽红润。
他从未见沈幼凝用过这种东西,也从未见容阙用着这种品次的,一时拿不准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
沈幼凝急忙开口:“是我做来打算送给母后做生辰礼的。”
他勾着嘴角扭头过来,“那我也要,我的生辰可在母后前面,这个就先送我了。”
沈幼凝只觉头皮发麻,她原本是打算留给自己未来的夫婿的。
这手串包含了她的心意,容阙不在乎她便想将它送给配得它的人。
看她满脸不情不愿,谢司衍也明白了,这东西怕是从容阙那里要回来,毕竟已经盘得亮红,可不像刚做的。
虽然他并不清楚她是何时要回的,但既要回来了,想必也不会再与容阙纠缠了吧。
他更想要这手串了。
毕竟是蓁蓁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