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无法反驳,仿佛容阙进宫的理由及多,见沈幼凝这一条根本排不上号。

    容阙进宫的消息还是沈幼凝从宫女的窃窃私语里听见的。

    毕竟这段时间里,不管是安乐公主的流言,还是成华寺的救驾,亦或是休妻,容阙的消息都是宫女们津津乐道的八卦。

    最重要的是,容阙休妻了,宫女们也是可以幻想一下了。

    沈幼凝站在自己的寝宫门口,皱眉听了半晌,才知那些宫女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为了博容阙青睐的。

    这意思是定南王进宫了,而且还是在景阳宫。

    沈幼凝心头一惊,生怕皇后因流言之事迁怒与她,她还没来得及动,秋香便借递汤婆子的由头靠了过来:“小殿下是从定南王府出来的,去看望旧人也无可厚非。”

    沈幼凝原就在犹豫,听了这话干脆起身了。

    茯苓却瞪了秋香一眼:“皇后娘娘说过了,老太太那边的慰问已经送到了,公主与定南王府已经没有关系了。”

    秋香是个会看脸色的,而且她也想从容阙那里打听小鱼的消息,因而鼓动沈幼凝去见容阙。

    两人意见不同,还红了脸。

    沈幼凝怕她们吵起来,赶忙做了决定:“不去了。”

    茯苓面上一喜,又急忙扶她回宫去,沈幼凝却垂着眉,情绪不是很高,秋香就按住了茯苓的手:“你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人还公主的人?就不能照顾一下公主的心情吗?看看而已又不一定要进去。”

    茯苓不服气得很,“我看你才像是定南王的人。”

    沈幼凝只觉头疼,她独自转身要走,却又撞上了一堵墙。

    昨夜下了雨,地上有点滑,这一撞她差点儿摔倒,还好是被撞的人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腰。

    “蓁蓁,没事吧?”

    闻着她身上的药香,谢司衍心中一荡。

    沈幼凝急忙推开了他,她红了脸,慌得又差点儿摔倒,谢司衍下意识地要来扶,沈幼凝却挨着一棵树站好了,“多谢四哥,我没事。”

    谢司衍笑了笑又伸手来替她将身上的披风整理了一下。

    沈幼凝有些不太自在,虽是兄妹,但毕竟没有一起长大的情意,他对她来说,男人的感觉大过了兄长。

    若是礼貌地称兄道弟倒也没什么,但偏偏他时不时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她觉得有些为难。

    他不会觉得奇怪吗?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还是他曾经调戏过的对象,他当真将她当做是妹妹了?

    她双手捏在胸前,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谢司衍被她看得心头发软,像一颗睡莲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疯狂地想要破土而出。

    她张口叫他:“四哥?”

    那即将破土的嫩芽又被她这一声四哥按了下去。

    “嗯?”

    “是已经提审过定……赵姑娘了吗?”

    谢司衍摇头,“容阙将她送出京城了,暂时还没找到她的位置。”

    闻言沈幼凝又垂下了眼眸,到底是夫妻一场,容阙还是会保她的。

    记得在定南王府的时候,赵玉堂想杀她的心已经昭然若揭,容阙依然会留下她呢。

    即便后来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也没想过休妻的,如休她也只是为了保下定南王府的权宜之计吧。

    她眼里的变化被谢司衍看在眼里,心里又生了一丝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