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故意卖关子,他喝了一口水,容阙却等不及他喝第二口了,“快说。”

    “你这么关心做甚?你不是不在乎她的死活么?”

    容阙伸手去拿起砚台,江淮景怕了他:“外面都的传,说公主在定南王府时给你做了侍妾,还有传得更离谱的,说她给你生了个孩子。”

    容阙皱眉:“没有的事。”

    “我知道没有,可架不住她现在是公主,这些人就喜欢这么传,皇后娘娘为此都气晕过去了,公主还被罚跪了呢。”

    闻言容阙的眉就皱得更厉害了,“皇后罚她了?”

    “你管这个干嘛,公主在定南王府受到的罚比这更严重吧?”

    容阙抿唇:“能继续说吗?”

    砚台还故意拉近了些。

    江淮景嘴角抽了抽:“那药你最吃着吗?怎地如此暴躁。”

    眼看他是真的要砸人了,江淮景彻底认输了,“罚得不重,不过看陛下的意思,是想让你休妻再当驸马了。”

    容阙捏着砚台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放心,公主已经拒绝了。”

    那握着砚台的手又松开了:“她……拒绝了?”

    “是啊,还说宁可去做姑子也不要嫁你呢。看样子是真的对你死心了。”

    他吐出一口长气,这样也好的。

    “其实陛下也就兴头上那么一说,过后他仔细想想也是不会同意的。”

    容阙自是明白的。

    当年二公主的事他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他们这位皇帝对几个皇子是戒备得很呢。

    “所以皇上命你出宫与我一同查询谣言的来处?”

    江淮景点头,“也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是哪里传的,正好,我也想去拜访他。”

    容阙不明所以,江淮景却将他带到了沈家的住所。

    他没想到京城的繁华之地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那院子也破败得不像话。

    被房屋包围的池塘里聚集了很多妇人在洗衣服。妇人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容阙撩开窗帘看了一眼:“这是何处?”

    “沈家。”

    他思忖片刻才反应过来,沈家是沈幼凝的养父家。

    再联合江淮景说他知道谣言的出处也就了然了。

    他们一道下了马车。

    见到二人,洗衣的妇人不免议论起来。毕竟二人气质不凡,穿着打扮也显得十分贵气,就是个子高的那位看着有些眼熟。

    被过多打量的容阙下意识地收起了手里的佛珠。

    谣言的起因是他,他不能再给她制造麻烦了。

    江淮景冷着脸入了沈家院子。

    沈聪不在,周氏在喂鸡,见到两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周氏下意识想去勾搭,却不想被屋里的两个孩子看了过去。

    周氏那儿子穿着一件厚棉袄,脸也红彤彤,看起来有些富态。

    沈幼才却穿着单衣,一脸煞白,见了他们也之是麻木地捡起斧头开始劈柴,看到他那张与沈幼宜六分相似的脸,江淮景又觉心头一窒。

    他挪步到沈幼才跟前:“知道我是谁吗?”

    沈幼才看了他一眼,他记性还不错:“你是买我二姐的人。”

    他这么一说,周氏才想起来:“你你你来做什么?我警告你啊,人你都带走了,可别想来退货!”

    江淮景一脚踹了过去,她居然敢将他的娘子比作是货?

    “嘴巴放干净点,我今日是缺个小厮来买人的,这个小子也不是你亲生的,卖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