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自然是怕皇后的。

    “本公主也是好心想寻问一句罢了,既然七公主不需要,本公主也没有必要如此倒贴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做侍女时会下意识讨好,如今她觉得没必要了,她与二公主因为容阙的关系原本也是成不了好友的。倒不如当下唬住她,让她对自己敬而远之。

    送走二公主后,三人往前走了几步,不想又听见了低低的抽泣声。

    茯苓热心,绕路走到那树从后面,粉衣的侍工具她是认识的,“你不是徐嫔宫里的吗?”

    见了她们,宫女急忙跪地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沈幼凝抬手,“这位姐姐为何躲在这里哭?”

    听见她称呼自己为姐姐,宫女又红眼哭了起来:“公主殿下这是要折煞奴婢了。”

    “我都是这样叫的,茯苓姐姐,秋香姐姐对吗?”

    茯苓秋香点头,原本就是关心一下罢了,如今知道她是徐嫔宫里的可不得更关心了么?

    见到这两宫女点头,那宫女哭得更伤心了。

    说起来她其实比徐嫔年纪还大些呢,结果天天被她打骂。

    秋香看了茯苓一眼,示意自己来安慰,她扶着宫女坐在石凳上,“这位姐姐,你是遇见什么难事儿了吗?不如说出来让公主为你做主呀。”

    虽然已习以为常,但宫女心里难受,又遇见秋香如此温柔地安慰,憋闷着无处发泄的情绪终于还是在她跟前决堤了。

    她撩起了衣袖,雪白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掐出来的痕迹。

    三人看得心惊胆颤。

    尤其是秋香。

    这种折辱的人方式不久前她还在经历,她心里气愤却又无可奈何,沈幼凝刚回宫,根基不稳,皇帝的态度又模棱两可,那徐嫔倒是个名副其实的宠妃,冲撞贵妃这样的大事都能以抄写经文作罢。

    她们也不能为一个宫女去开罪徐嫔。

    沈幼凝也是这样想的:“我屋里有一种去淤伤效果很好的药,秋香姐姐你在这里陪着这位姐姐,我去取来。”

    茯苓自然是要跟她走的。

    入了她自己的寝宫,茯苓忍不住夸赞:“那宫女是徐嫔殿里的,拉拢她没有坏处的。”

    沈幼凝慌慌张张地翻出了药罐,“拉拢是其次,她这一身伤看着很疼,虽不能阻止徐嫔的暴行,但让她缓解一下疼痛也好。”

    茯苓便愣住了,她真就是单纯送药而已?

    别说她了,就是那宫女也觉得七公主人美心善,不愧是从民间回来的,比起二公主之流有人情味儿得多了。

    秋香替那宫女擦完药后,沈幼凝还将剩下的药送给了她。

    回寝宫的路上,秋香簌簌地掉眼泪,“那宫女太可怜了,我看那徐嫔与定南王妃一样都是疯子,动不动就砸东西,掐人胳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幼凝偏头去看茯苓:“徐嫔娘娘是哪位官家的姑娘呀?”

    茯苓虽然不喜徐嫔,但宫里的八卦她想不知道也难,“不是什么官家的姑娘,听说是陛下下江南时在外英雄救美回来的,说是家里人都没有了的,陛下瞧着她可怜所以才带回宫来的。”

    “所以她是姓徐吗?”

    “是啊。”

    她还记得赵玉堂一直想找的卷轴也是徐字开头的。

    她捏着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心里却默默思考起了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