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口气没上来,后续还是戒元大师安排的。

    戒元出家早,几乎没有受过皇权的教导,这些事也安排得并不明白。

    加上禁卫军死伤惨重,可派出的人并不多的,将人数清点过后,他便派了茯苓领队,带上五名禁卫军下去了。

    剩下的几人则协同寺里的弟子钦点禁卫军的名单。

    护国寺发生这样大的案子,又有嫡公主失踪,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有人快马加鞭赶去宫中,去时谢恒被徐嫔留在寝宫。

    听说是成华寺回来的人。

    徐嫔缠着谢恒不让见。

    谢恒还好一顿哄。

    一来二去这时间就耽搁了。

    一直到叶如嫣醒来,谢恒都没来。

    她抬头迷茫地看着头顶,一时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幼时她曾随母亲来过护国寺,似乎还是同样的厢房。

    喜鹊急忙唤她:“娘娘。”

    她这才回神过来,是了,她现在是皇后了。

    喜鹊扶她起身看她神情哀泣,她忽然改了口:“小姐。”

    叶如嫣泪如雨下,靠在她怀里大哭起来:“喜鹊,我只有你了。”

    夫亲没了,母亲也没了,弟弟不认他,远去边关前说了此生不见,如今她连这女儿也没有了。

    喜鹊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不会的,公主是苦尽甘来,老天爷不会这样对她的。”

    叶如嫣还是伤心得很。

    “更何况,还有四皇子呢。”

    说到四皇子,叶如嫣这才停了下来。

    她吸了口长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是什么情况?”

    “禁卫军只余十二人,外面有戒元大师主持大局,茯苓已经领人去寻找公主了,请娘娘放心,定南王爷跟在公主身边保护着,公主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叶如嫣吐了口气,又擦了把脸,她坐起身来,“皇上来了吗?”

    喜鹊脸上一僵。

    “怎么了?”

    “娘娘晕倒后,就已经派人去了,按说这时间已经足够一个来回了。”

    叶如嫣冷笑了一声:“怕是皇上这会儿还在徐嫔那贱人的温柔香里。”

    她对谢恒失望透顶,想通这事儿,心里也不会有多大的起伏变化了。

    喜鹊反是愤愤不平,“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惩治这贱人。”

    叶如嫣却已无所谓了。

    现在她只想找回她的蓁蓁。

    她开门走了出去,戒元就守在门口,大概是因为心无所求,他看起来比她和谢恒都要年轻许多。

    听见开门声,他又转身过来作揖。

    叶如嫣却没有回他。

    她与他错身而过,神情冷漠:“有劳戒元大师了。”

    灰色长袍的人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喜鹊扶着她走远,却还觉得奇怪,“娘娘……戒元大师与娘娘是旧识吗?”

    叶如嫣凤眸一瞥,“不该问的别问。”

    喜鹊自小便跟在叶如嫣身边伺候着,她跟着她嫁入王府,又一同入了宫,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叶如嫣有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喜鹊吓得急忙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言。

    她们一路走到沈幼凝跌落的悬崖边上。

    喜鹊说得对,她的蓁蓁吃了这么多苦,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

    容阙醒来时,首先闻见的便是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他皱起眉头,想将身上的虎皮推开,他一动,怀里又倒下一颗滚烫的头颅。

    他下意识地抱了过去。

    沈幼凝睡得不安稳,迷糊着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