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只觉奇怪,茯苓哭,秋香哭,现在连皇后也哭。
她却不知她们在哭什么。
幼宜不过是出宫去了,她们怎么比她还伤心呢。
叶如嫣没呆多久,喜鹊又匆忙地来耳语了几句,叶如嫣脸色大变,急急忙忙起身:“蓁蓁你刚分殿,心怀不轨之人不少,这些天不要出门了,母后……有些事需要处理。”
“好。”她乖巧点头,正巧她也不想出去惹麻烦。
叶如嫣匆匆忙忙回了自己寝宫,江淮景正和她宫女的侍女在打斗。
她冷了脸:“江淮景,你这做甚,这里是景阳宫!”
江淮景便又跪了下去。
一看他这幅模样她就来气:“你疯了不成,婉婉是本宫义女,本宫留着她你也要抢吗?”
“求娘娘将下臣娘子还给下臣。”
“你们既无三书六聘,也没跪天拜地,凭什么说她是你娘子,反到是本宫的懿旨已经传下去了,她是本宫的女儿!”
江淮景不为所动,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不能再让她的身体困在宫里。
容阙就站在身旁,他手里的佛珠已经断了,此时便双手背在身后。
叶如嫣转眼看向了他:“你也不管的?是想看着本宫将他送到天牢去?”
容阙不言不语,一副誓死要纵着江淮景的模样。
“你们两个不要以为本宫不敢。”若不是看在婉婉的面子上,她早叫禁卫军将人拖走了。
入夜后,谢恒来了。
远远地见了容阙,谢恒又将心里的怒意压了压。
二公主知道容阙没有走,又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听闻他二人不吃不喝已经一天一夜了。
二公主担心容阙,悄悄命宫女端水去。
容阙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挪了位置。
叶如嫣怒道:“让他渴死!”
江淮景发疯就罢了,关他什么事,跟着闹什么,若不是他在这里站着,江淮景说不定早放弃回去了。
谢恒也是气的:“他要你就给他们就是了,人都不在了,留着她的身子有什么意义!”
叶如嫣红了眼:“绾绾百年后我连身子都留不到,婉婉留给我怎么了!”
谢恒觉得她是疯了,自打大公主和亲后她便疯了。
容阙搓着手指按压着胸中四处乱撞的戾气。
阿弥陀佛。
他面上平和,叫人看不出分毫。
谢恒一巴掌拍在桌上:“那你找人出兵西岐,去将绾绾抢回来!”
说话时他余光在看容阙。
被看的人挺着背脊没有说话。
谢恒又觉烦躁,大永难道找不出第二个勇士吗?
跪地江淮却抬头看来:“只要将大公主抢回来便可将幼宜还给了吗?”
谢恒心中一动:“是。”
叶如嫣岂能不知他在想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西岐兵强马壮,是你出兵的?”
江淮景虽然习得一些武艺,但远远不是西岐兵的对手,更何况,他又不懂兵法,不是去送死吗?
虽然她也知谢恒的目标是容阙。
但江淮景挑的头,他岂能全身而退?婉婉已经不在了,她不能让江淮景涉险。
容阙也挪着步子踢了他一下,江淮景这才回神,“皇后娘娘说得及其,求皇后娘娘将郡主交给下臣。”
来来去去还是这句话。
叶如嫣拿他无法,张口将想问谢恒要禁卫军。
容阙再厉害,禁卫军一起上也是无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