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衣服时,余光又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沈幼凝觉得奇怪,抬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只有赵玉堂勾着唇,露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喝了很多水,招呼着身边的侍女扶她去方便。
侍女战战兢兢,她是第一次来伺候赵玉堂,生怕惹她不高兴。
出了宴会堂,赵玉堂却挥手,将侍女留在了假山后等着。
侍女不敢不从。
赵玉堂走后,舞者鱼贯而入。
茯苓看着容阙心痒难耐,俯身在沈幼凝耳边寻问:“公主,奴婢可以离开一下吗?”
沈幼凝对她一向宽厚,以为她是贪玩或是贪吃,并未在意。
茯苓悄悄挪到容阙身边。
秋香见了她也是开心至极,二人偷偷在容阙身后寒暄了一下,茯苓就迫不及待想寻问容阙内功心法为何物了。
容阙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只好好板着脸,拿出定南王的威严不说话。
他不说话,茯苓却又不死心,拉着秋香叽叽喳喳吵得他受不了。
容阙起身想换位置让她俩慢慢聊。
他一走茯苓又追了过去,秋香这个不懂事的还拉着她寻问宫里的趣事呢。
容阙捏着佛珠出了宴会堂,眼看他离开,二公主也借口去方便跟了去。
容阙却在假山下看到了定南王府的侍女,他蹙眉。
侍女看着他又急忙跪下了,“是王妃说想一个人清净的,不是奴婢不想跟。”
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让容阙想到了曾经的沈幼凝,于是抬了手。
二公主却急急忙忙扑了过来,还装出一副走得急,没有站稳的模样往容阙身上撞。
演技拙劣得自己的宫女都看不下去,“公主!”
容阙不为所动,还退开一步。
被拒的二公主瞪了宫女一眼:“叫什么叫没看到本公主要摔倒了吗?还不过来扶着。”
宫女低头来扶人,算是给二公主找回一点面子。
容阙皱眉转身要走,二公主却又急忙挡在了他跟前:“定南王也是嫌宴会无聊出来透气的吗?”
她绞尽脑汁也只翻出这么一句话。
容阙不是很想理,二公主对他的心思很明显。
谢恒也曾提过将二公主下嫁与他的话。只是当时他一心在谋功绩,自然不可能答应做谢恒的驸马,表面上看驸马似乎可成皇亲国戚,但谁不知道,永国的驸马只是吉祥物,得不到实权,当时的他并未同意。
后来他厌恶女色,退下战场,谢恒却不敢在提了。
毕竟此时的他已手握兵权,深得民心,若是他娶了二公主,与当时还没瘸的三皇子成了姻亲,他自然就成了三皇子的人。
谢恒自己就是靠着不入流的手段得了皇位,如今几位皇子皆已成年,却迟迟不肯册立太子,自然也是因他疑心大。
谢恒不肯,容阙更是不愿。
他知道二公主的心思,娶她会比娶赵玉堂更麻烦。
至少成婚这两年,赵玉堂倒是安分守己。
若是换成二公主,王府怕是不得安宁。
他原就有意躲二公主,上次因为沈幼凝的关系,他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这让二公主死灰复燃,还以为他是碍于谢恒的猜忌才不肯娶自己。
如今得了机会她自然是想与容阙说清楚的。
她步步紧逼,容阙却步步后退,“本王……是来寻王妃的。”
二公主自是不信:“不是,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