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走得很慢,赵玉堂早已等得不耐烦。
见到秋香还扶着她,更是冷笑了一声:“怎么,夏鸣死了,你又生了做主子的心思了?”
沈幼凝咬唇跪在了地上,原本还伤着的膝盖疼得像落在了刀山一般,她不敢出声。
赵玉堂却当她是矫情,仗着容阙的宠爱无法无天,连跪自己都不愿意了。
“请王妃息怒。”
“行,要本王妃息怒,你便好生跪着。”她不愿跪,她偏要她跪着。
秋香急得噗通一声跪下了:“幼凝中午被王爷罚跪了,这会儿膝盖还伤着,求王妃开恩。”
赵玉堂倒是略微惊讶了一下,容阙还舍得罚她呢?想必也是为着夏鸣的事吧。
看来她也没有那么无可替代呢。
这样一想,赵玉堂心里又舒服了不少,连带看沈幼凝的眼神也温柔了有些,“既如此,你便将她扶起来吧。”
沈幼凝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幸而有秋香扶着才没有摔下去,想到自己的目的,赵玉堂又变了脸:“既然受伤了,便坐着说话吧。”
二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惊,沈幼凝的脑子转得更快一些。
赵玉堂恐怕不是为夏鸣来的。
她蹙眉落了座,“王妃今日传奴婢可是有事要吩咐?”
赵玉堂勾着嘴角笑了:“说得不错,本王妃的确有事交代你去做。”
她低了头,虽还是谦卑的模样,但背脊却比从前挺拔了许多,连带着周身的气质也显得贵气了一些。
赵玉堂又觉得奇怪,她知道沈幼凝好看,只是从前畏畏缩缩的模样瞧着叫人生厌,如今这样……反而更耐看了些。
到底还是宠爱养人啊。
“夏鸣既已伏法,王爷身边却是不能没有人,你懂本王妃的意思吗?”
沈幼凝捏紧了手指:“夏鸣是因奴婢而死,王爷恐怕不会再许奴婢近身,王妃……不若让旁人试试呢?”
容阙已经够恨她的了,还让她去引诱容阙?怕是不能成的。
赵玉堂目光如水地打量着她的眉眼:“抬起头来。”
沈幼凝听话地抬头,只是目光涣散,眼里流淌着哀伤。
赵玉堂又笑了,“怎么?你这是嫌王爷宠幸过夏鸣吗?”
被戳中了心事的沈幼凝慌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赵玉堂倒是看得真切,毕竟是个小姑娘,成日在容阙身边晃,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是正常的,这样也好,她动了心,反而更好利用了。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这里没什么用得上的人了,那便叫秋香去吧。”
秋香一听这话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她宁可当一辈子的粗使丫鬟也不想去勾引容阙。
她怕自己没命活到当宠妾的那一天,“求王妃开恩,奴婢……奴婢相貌丑陋,唯恐吓到王爷。”
赵玉堂朝着沈幼凝笑笑:“瞧瞧,她还将王爷当成洪水猛兽了,不过不碍事,本王妃这里有药,一颗药丸下去,保管你什么都不怕了。”
说着她还打开盒子取了药丸出来,“秋香,过来吧。”
秋香摇头,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给容阙下药,那都是死路一条。
“求王妃开恩,奴婢,奴婢……会被王爷打死的。”
赵玉堂却欺身靠近捏住了秋香的脸,留她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沈幼凝到底还是不忍心:“奴婢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