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走后,香兰却是欲言又止,昨夜她是震惊得夜不能寐。尽管一大早就想来跟沈幼凝分享,但想起老夫人的嘱咐,她还是忍住了,毕竟是老夫人再三叮嘱了的。
“香兰姐姐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吓得急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怕自己忍不住,香兰溜得飞快。
至于容阙,见到茯苓后他皱了眉。
他还没说话,茯苓倒是先开口了:“见到奴婢,王爷很失望吗?”
容阙皱眉起来:“沈幼凝呢?”
“病了。”
“药呢?”
“吃过了,但毕竟跪了那么久,还是会病的。”言下之意是说他办得太啰嗦了。
容阙皱眉起身,她说话的语气虽也是低声下气的,但言语间又分明不怕他,这个侍女十分古怪,容阙不得不留了一个心眼,“将院子扫了。”
“是。”
茯苓干活也麻利,看起来同普通的侍女无异,只是多看两眼便会发现她的身手过于矫健了,分明是会武功的。
容阙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欲试探她的身手。
茯苓抡起扫把就想挡,而后想起这院里不会凭空出现石头,又连忙将扫把收了起来。
石子精准地打在了她的腰腹上。
容阙皱眉,难道是他看错了?这个侍女与香兰一样只是单纯的力气大?
茯苓捂着肚子直抽冷气:“王爷,奴婢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奴婢可以回去了吗?”
容阙沉着脸挥了手。
回了芙蓉堂,茯苓便解开了衣裳,腰间已经青了好大一块,沈幼凝进门正巧看到了,吓得她急忙走了过来,“茯苓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被人偷袭了一下。”
“偷袭?王府……有刺吗?”
“有啊,不少呢,不过你放心,姐姐会保护你们的。”
沈幼凝惴惴不安,虽然反杀了夏鸣,但落刀那一瞬仍旧历历在目,茯苓看她身子发抖,急忙解释:“我说的是王爷院外的那些侍卫,都是做刺的高手,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对你动手的。”
如此沈幼凝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茯苓也因此记恨上了夏鸣,若不是她动了刀,也不至于将沈幼凝吓到。
上午夏鸣被送去了京兆尹处。
下午却传来消息说她在地牢里畏罪自尽了。
这消息还是香兰传来了,虽然看夏鸣不爽,但毕竟是条人命,沈幼凝与香兰也唏嘘了一下。只有茯苓面无表情:“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昨夜若是她反咬成功,那今日在地牢的说不定就是幼凝了。”
这么一说,两人又觉得夏鸣是死有余辜了,毕竟她亮刀时的凶狠可是真真实实吓得沈幼凝一整晚都在做噩梦。
沈幼宜呆呆地坐在一旁,没有参与她们的谈话。
香兰担忧地推了推沈幼凝:“她怎么了?”
“没事儿,过几日便好了。”总不好将江淮景的话说出来的,男子倒是可以随意将这些话放到嘴边,但对女子来说,却是关乎清白的事。
沈幼宜去江府的事儿也不是秘密了,她一回来就这样失魂落魄,很难不让人怀疑。香兰想八卦,却又被沈幼凝按下了。
与此同时,江府也是不得安宁。
江淮景虽是青楼常,但毕竟也没有为青楼女子赎身的先河,带着那哑巴侍女回府的事儿是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