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老夫人又叫香兰送晚膳过去了,见到她,书房里的两人都皱了眉。
江淮景更是直接,“我去一趟芙蓉堂。”
容阙登时就不乐意了,“晚点,我与你一道去。”
香兰和江淮景偷偷交换了眼色,谁都不敢说话了,因为容阙手里还掐着一颗佛珠,看起来随时要弹人的模样。
容老夫人也是后来才知道江淮景在的,随后又派人来送了一份晚膳过来。
容阙闻不得荤腥,早早便收了食盒去外面等着了。
芙蓉堂这边,沈幼凝都已经抱着沈幼宜睡着了,自打沈幼宜从龙泉山回来便一直不敢独自入睡。
今夜的沈幼凝也差不多,尽管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遇险了,但心情却是最为复杂的一次。
她原本没打算让容阙知道的,但他来的时候她是开心的。
过后她又想着,如果那时只有江淮景一人来了,她又该如何面对容阙和沈幼宜。
想着这些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闭眼还能感觉到一双手游走在身上,也能听见容阙霸道的气息和湿热的吻。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翻身坐了起来,打算洗个热水澡叫自己清醒一点。
她穿好衣服出门又正好撞见了院子里的人。
月光之下,三人的脸得看不太清楚。
但即使不清楚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容阙,有他在,另外的两人是谁她也不担心了。
香兰见了她倒是分外激动,“这便是心灵感应了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羞于看容阙。
江淮景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他挪步到了石桌前:“你过来一下。”
沈幼凝不明所以,但还是十分听他的话。
江淮景于她于幼宜都有恩,即便他要她的性命都是可以的。
她站到了她身边。
“坐。”
她又乖乖坐好。
江淮景叹气:“手伸出来。”
沈幼凝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容阙。
他也正好在看她,但视线对撞后他又匆忙移开了。
沈幼凝低了头,将手放在了石桌上。
江淮景的手便落了过来。
她瑟缩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躲,江淮景按在了她的脉搏上,“江公子……我……有什么问题吗?”
江淮景安慰道:“那人不是喂你服了药么?我瞧瞧看还有没有余毒,毕竟他们要的可是你的性命。”
闻言沈幼凝也紧张起来。
江淮景皱着眉头,把了片刻便将手收了回去,“你与你妹妹说一声,明日我便不来,过几日再给她带好吃的。”
沈幼凝捏着手腕:“是毒吗?”
他点头,“没错,可惜我学艺不精,需要找我祖父问问,这几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不是危及性命的毒药,没大事儿的。”
“那……”沈幼凝咬住了下唇,又有些难以启齿。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了看容阙又看了看香兰,实在问不出口,“我能与公子借一步说话吗?”
江淮景听了就要起身,容阙却按在了他的肩上:“不能。”
沈幼凝只能嗯了一声,又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好。
这可把香兰急得不行:“有问题就赶紧问,江公子的祖父可是太医署的呢。”
沈幼凝还是摇头:“没什么事了,真的。”
她站起身来,“多谢江公子,有劳江公子记挂了。”
江淮景其实也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既然她不好意思问,他也不会逼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