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淮景犹豫不定间,屋里的人开门出来,右手还提着已经晕过去的大夫。

    江淮景满脸尴尬,他也觉得挺无语的,医馆旁边就是成衣店,他动作太快了,回来听见了不该听见的,撞破好友的好事儿,他比当事人还要尴尬。

    容阙却一脸坦然,仿佛刚刚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江淮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么快吗?”

    容阙着眉头将人丢给了他:“绑起来,带回去。”

    说着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放着,一会儿我拿进去。”

    江淮景听得颇为光火:“我是你的下人吗?”

    容阙已经自顾自往外走去了。

    他又急忙问:“你做什么?”

    “洗手。”

    江淮景:“……”

    难怪这么快。

    他老实将屠夫与大夫困了起来,又去外面叫了马车。

    容阙回来的时候,衣服还整齐地叠放在桌上,他取了衣服又进了屋。

    沈幼凝还昏睡着,身上盖的是他的外杉,地上散乱一地的是他扯断了的佛珠,也是他碎了的坚持。

    他叹气着挨着她坐下。

    脑子里乱糟糟也不知在想什么,昏睡的人并不安稳,察觉到热源后,她又靠了过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贴脸来蹭了蹭。

    他伸手掀开了她覆盖在脸色的发,诚如江淮景所言,她是极美的,狂欢过后的脸色还带着潮热的满足。

    即便闭着眼也显得娇憨可人。

    他又沉了脸,伸手拍在了她的脸上,“醒醒。”

    沈幼凝眨了眨眼睛,翻过身去,似乎在抗议着他扰人清梦的行为。

    外杉下的身子什么都没穿,翻身过去雪白的后背一览无遗。

    容阙只觉得喉间发紧,他赶忙挪开了视线,“起来穿衣服。”

    沈幼凝还是不理,他便伸手去扯衣服:“我知道你醒了,再装就别回定南王府了。”

    沈幼宜这才捂着他的衣裳坐起身来。

    她羞红了脸,不敢去看容阙的眼,但又控制不住想要找他确认,方才救她于水火的是不是他。“王爷……”

    容阙起身背对着她:“穿好衣服出来。”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沈幼凝又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她默默拿过衣服穿好。

    江淮景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而且还记得容阙的喜好。

    她穿好衣服起身,险些没站稳。

    身上黏糊糊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她被容阙所救,还被他……帮助了。

    她脸红得像要挤出血来,低头开门走了出来。

    江淮景和容阙就等在门外。

    为了化解尴尬,江淮景还主动找她搭话:“沈姑娘,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们啊,要不我们来得及时,你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沈幼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头下去。

    容阙余光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她对着江淮景羞红了脸的模样也显得碍眼至极。

    沈幼凝也在偷偷看他,容阙却在这时背过身去,冷声说道:“走了。”

    她又急忙跟了去。

    王爷是生气了吗?

    气自己如此麻烦他?

    她抿着唇有些忐忑,生怕容阙不高兴。

    上马车时,那先跳上去的两人又朝她伸手过来,沈幼凝吓了一跳,一个是妹妹的和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是……

    容阙看了江淮景一眼,冷着脸没有收手,后者则是一脸玩味,故意将手摆在她跟前不肯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