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来来去去去只有那一句话:“求王妃放过我妹妹。”

    赵玉堂早已料想到了这结果,“本王妃说过了,白日宣沈幼宜是为寻问你们姐妹二人的情况,问完之后她便自行回去了,你若要继续这样闹,是不是将来这王府里随意走丢一个人都是本王妃的责任了?”

    说罢她又看向了容阙:“王爷难道要那做宠妾灭妻的的昏庸之人?任由这贱婢诬陷妾身吗?”

    这话说得就严重了,连容阙都忍不住蹙了眉,“王妃身为王府的主母,府中多人少人原就是王妃在主理,王妃说沈幼宜已经回去了,但芙蓉堂又没有人,这难到不是王妃的管理出了问题吗?”

    到底是容阙,不像沈幼凝只会抓着一句话不放。他要这么说的话,她的确是无从反驳的。

    赵玉堂笑了笑:“既然王爷认定是妾身的责任,妾身自然会好好做好这定南王妃的。”

    容阙掐着佛珠嗯了一声,“既如此,那本王就期待王妃的好消息了。”

    说着他便要起身,沈幼凝却急了,“王爷……”

    “夜深了,让王妃好好休息吧。”宠妾灭妻这四个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也开始反思,他对沈幼凝是不是有些过分纵容了,她只是个侍女而已,他如此兴师动众来问责赵玉堂,倒真像个宠妾灭妻的恶人。

    沈幼凝还想说什么,香兰却拽了她一把,并悄悄朝她摇头。

    二人只能跟着容阙出了院门。

    容阙走了,赵玉堂又合门欲发火,偏偏这个时候身后还堵了个人,她满脸怒色:“你出来做什么?”

    “属下是怕定南王留宿。”

    “他是定南王,我是定南王妃,他要宿在我院子里有什么问题。”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她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小鱼沉默,动身取来了戒尺,又恭敬地递了过来。

    赵玉堂凤眸一翻,“滚开,我要休息了。”

    小鱼错身站到了一旁,直到她放下床帘睡下,他这才捏着拳头消失在了房里。

    赵玉堂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容阙对沈幼凝如此看中,原本应是她所希望的,为何在看到这画面后她却显得如此的不开心呢。难道是因为现在沈幼凝与她离心了?

    得让人传个话去,沈幼宜的命还是得保下来。

    容阙三人出了院子,香兰就憋不住话了:“她分明是耍无赖嘛!”

    容阙没有作声。

    香兰安慰着沈幼凝:“别担心,至少我们知道幼宜就在她院里呢,没有危险就行了,王爷这么说也是逼着她明日不得不到将幼宜交出来的。”

    虽然冷风一吹,沈幼凝也想明白了容阙的意图,但她的心就是安定不下来,她总是能听见幼宜向她求助,要感觉她不在定南王府了,可是她也看出来,赵玉堂那话让容阙不高兴了,她不能拿自己的感觉做证据。

    她点了头,算是对香兰的回应,心里也安慰自己是她多心了,也许赵玉堂就是想为难她一下,天亮以后,幼宜就回来了。

    香兰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又期期艾艾地看向了容阙。

    前方的背影步伐稳定,两人只是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容阙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置于腰间捏着佛珠,她长身玉立,在夜色的衬托下像神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