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茶壶,茶壶的水有问题!对吗?”

    赵玉堂冷着脸点了头,沈幼凝这么快就想到了茶壶,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共犯。

    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后,沈幼凝倒是反应过来了,“不是的……在王妃来之前,香兰姐姐就说小厨房有动静,奴、奴婢光顾着招待王妃,没有检查,现在想来,那时候春香就应是潜入芙蓉堂了。”

    赵玉堂满身疲惫:“既然觉得有异样为何不告诉我!”

    虽然她说了,自己也不会信。

    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她很难不迁怒于沈幼凝。

    况且,她原本就是替沈幼凝受这罪的。

    这话骂得沈幼凝又把头低了下去,是她疏忽才造成如今这局面的,只是……

    她偏头看向了侍卫小鱼:“王妃中了药,你却没有吧?为何要……趁人之危?”

    这话问得小鱼也低了头,“是属下没能控制住自己。”

    朝思暮想的人主动引诱着自己,他的自控力就更差了。

    听了这话的沈幼凝又忍不住想到了容阙,他可控制得很好,再想到侍卫主动送上去的剪刀,她心里也就明了了,侍卫控制不住是因为对赵玉堂有意。

    而容阙能推开她,不过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她罢了。

    她苦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侍卫也偷偷去看赵玉堂的脸色,话说到这份上,她也该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但懂了其意的赵玉堂却冷了脸,他也配!

    不过是个暗卫,不过是个遗物,也配喜欢自己?

    她生来高贵即使落魄了也不该是他这样的蝼蚁可以肖想的。

    赵玉堂怒从心中起,便想不管不顾让侍卫将沈幼凝解决而后再将他赶走,偏偏就在这时,沈幼凝想起了自己手里的的卷轴,不管是不是赵玉堂想要的,她既然取来了也该让她看看的,万一这就是赵玉堂想要的东西呢。

    她双手举过头顶,“王妃,卷轴,奴婢替你取来了。”

    一听这话,赵玉堂双眼放光!

    卷轴!还是属于徐家的那一份!

    她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动作太大牵扯上身上的疼,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沈幼凝听得身子发热,又主动起身将卷轴递了过去。

    赵玉堂迫不及待递打开了卷轴,屋里的光线太暗,卷轴内的字体又小,借着月光也看不清楚。

    侍卫倒是懂事,忙替她点了烛灯又挪动到了赵玉堂跟前。

    她心里正在感叹沈幼凝还算有些本事,但下一秒,她就看清了卷轴内的内容,脸上的兴奋随即落了下去。

    徐本就是大姓,同姓之人多了也不奇怪。

    赵玉堂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几次三番都得不到的东西,沈幼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到呢。

    她合上卷轴,厌烦地看了沈幼凝一眼,“不是这份。”

    沈幼凝意料之内地哦了一声。

    赵玉堂却忍不住审视起来她来,昨日是百家姓,今日是卷轴,而且还是那种上报公文的卷轴,她竟能从容阙手中拿出这些东西来。

    这沈幼凝倒的确有几分本事。

    杀了吗?

    赵玉堂皱眉忽然又有点舍不得了,本质来说,是她没有将春香处理干净,才会给她闯入内院的机会,而且今日若不是自己,沈幼凝就该是受害者了。

    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她不应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