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她养了好几日的病,下地活动的时候,出了芙蓉堂便不自觉到清院这边来了。

    香兰不再逗容阙了,两人又心平气和地坐在院里石凳上聊着天。

    容阙的表情也是沈幼凝从未见过的祥和宁静。

    果然……和传闻中的分毫不差呢。

    若是香兰愿意,根本没有她们这些备选者的份。

    她挪动脚步,一步一伤心地回到了芙蓉堂。

    因为这事儿,原本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病症又突然加重了。

    沈幼宜急得团团转,只好找上香兰,请了府医过来,府医也只是劝她忧思不要太重。

    沈幼凝听在耳里,两眼却放空着,香兰替她捏了捏被角,“你得快点好起来啊,王爷也很担心你呢。”

    这话说得沈幼凝偏头看了她一眼,香兰和她是如此的不一样,她热忱善良,别说容阙喜欢了,她也很喜欢,她看着香兰心情复杂,嫉妒,羡慕,喜欢,杂糅成一团,难受得她想哭。

    看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香兰又慌了手脚:“哎呀,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难受得很呢。”

    共情能力也很强。

    香兰哪里都好,她根本比不上。

    沈幼凝沉默了两天,心终于还是平静下来了。

    她原本就不该有这些心思的。

    她平静了,病也好得快了。

    赵玉堂那边几次三番向香兰示好却没有结果,而且香兰与容阙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她忠诚度很高,赵玉堂也不敢轻易透露自己想找卷轴的心思。

    焦急之下,她又将目光落到了沈幼凝身上。

    除去香兰,沈幼凝的第二个能近容阙身的了。

    听说她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赵玉堂便让秋香将沈幼凝叫了过来。

    再次见面,赵玉堂没有对自己赶走她的事做解释,沈幼凝也知道没有必要。

    赵玉堂喝了茶,又笑盈盈地让她起了身,沈幼凝诚惶诚恐,香兰都回来了,容阙院里也有侍女伺候了,她应该没什么用了吧?

    赵玉堂笑道:“你可知是谁将你留下来的?”

    “是……王爷。”沈幼凝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决定不自作聪明了,赵玉堂原本也只是想利用她而已,这么问自然有她的意图。

    “既然王爷将你留下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去感谢一下王爷呢?”那座上的人对这回答也算满意。

    沈幼凝心头一跳,赵玉堂的意思是让她继续去引诱容阙吗?可是……

    她犹豫不决地看着赵玉堂:“香兰姐姐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她啊——”赵玉堂拉长了声音,轻笑了一声,“听说她有个情郎,死活不肯呢,老夫人也是惯着,不肯就不让她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家生子又如何,到底也只是奴婢而已。”

    沈幼凝不敢接她的话,她也是这个而已里面的一个。

    “她不识趣,你可不能不识趣啊。”

    沈幼凝低下了头,双手搅着衣摆,为难道:“可是……奴、奴婢进不去清院了。”

    “你不是与香兰走得很近?让她想办法将你弄进去不就是了。”

    沈幼凝咬唇,她以为赵玉堂至少会给她找个理由进清院,没想到她连这也不管了。

    她不说话,赵玉堂又眯起眼威胁道:“还是你以为有了王爷的庇护,我就不能赶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