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玉堂似乎的烦了应付沈幼凝,一大早便让秋香来传话,说她身体不适,让沈幼凝没有传召可不必请安。
沈幼凝自是求之不得,秋香第一次来这院子,不由得打量了一番,这可不像一个宠妾应该住的地方啊,而且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观望过后,她又有些同情沈幼凝,宠妾也同样是奴婢,不见得有她舒服。
两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沈幼凝却不露声色地打听着王府从前的事儿,关于崔嬷嬷秋香知道得不多,但容阙和容老夫人感情甚犊,王府上下都是知道的。
秋香还在劝她,与其讨好王妃还不如讨好老夫人。
沈幼凝都不敢怠慢,她如今能应付下来就已经很吃力了,哪有胆子去讨好谁。
二人说话间沈幼宜就在一旁扫地,听着秋香的话她也深知姐姐在王府的不容易,秋香一走,她就忍不住了哭了起来,“姐姐,要不我们回家吧。”
沈幼凝摇头,幼宜可以回,她却不能,沈父那样的人,见她在王府被养成这样,哪里会放她去过太平日子。
沈幼宜哭了一会儿也明白她的难处,更伤心了,惹得沈幼凝也跟着哭了起来。
崔嬷嬷来的时候,姐妹俩哭得厉害,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才让姐妹俩分开来,见了她沈幼凝也很疑惑,就算送午膳那也没到时候。
崔嬷嬷满脸不耐:“老夫人要见你。”
沈幼凝心里一跳,怎么又要见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跟着崔嬷嬷入了容老夫人的院子。
再见时,容老夫人的眼里终于多了一丝的人情味。
沈幼凝行了礼,又被崔嬷嬷扶了起来。
容老夫人今日坐在雕花红木长椅上,打扇的侍女还是昨天那一位,只是少了端鱼饵的。
沈幼凝双手叠放在身前,显得规矩又拘谨,容老夫人没有闲情逸致去安慰她,“今日叫你来,所谓何事你应该清楚吧?”
沈幼凝下意识地看向了崔嬷嬷,还以为是她在路上忘了说。
崔嬷嬷瞪眼,当着容老夫人的面没敢骂人而已。
倒是老夫人瞧见沈幼凝的眼神便知她是不知情了。
“这府里张灯结彩的,你也不关心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幼凝哪里敢多问,如今老夫人提起她倒是敢想一想了,而后她又飞快地记起了崔嬷嬷很久前提过的一嘴,容老夫人的诞庆是在夏季。
那张灯结彩的模样似乎是要祝寿?
沈幼凝急忙转向了容老夫人,“是……庆贺老夫人的寿辰吗?”
容老夫人还算满意,“不错,还记得我这老人家的寿辰。”
沈幼凝不敢说话了,分明是怪她多嘴一问的。
容老夫人见她不语,又自顾自续上话,“既是寿辰,怎可少了王爷呢?”
沈幼凝浑身一僵,添加午膳不过是老夫人对她的试探罢了,她真实的目的其实是要引容阙出清院。
这任务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幼凝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老夫人……奴婢……奴婢恐怕难当重任。”
容老夫人瞬间黑了脸,“怎么,你还希望我亲自去请?”
沈幼凝伏倒在了地,“奴婢不敢,只是……王爷……”
容阙把自己关在清院一年多了,这期间容老夫人不可能没请过的,连她都请不动,自己怎么能有那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