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还要说什么,徐王拉下脸来:“要么让我一起去,要么就老老实实呆在王府里!”
紫霞低头,青丝如墨,半截脖颈肤白如雪。
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一株名花,竟然被猪惦记上了,偏偏名花低头,愿意去迎合,徐王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害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拂袖而去。
出门后又没出息地想到,虽是春天,但还是寒凉,跪在地上寒气入体就不好了,他让丫鬟进去扶紫霞,又让人去叫王妃来。
“你去劝劝她。”徐王把事情原委与子歌说了,没好气地道。
“虎哥儿出事了?”子歌一听这个消息,如遭雷击。
徐王给自己挖了个坑——他怎么就忘了,子歌那么喜欢这个侄子,怎么会无动于衷?她现在哪有情绪去安慰紫霞?
正有些懊恼之际,紫霞出来了,上前给母亲拭泪,自己面上已经一片平静。
“母妃,您别担心。表弟智勇双全,他既然能调查出来周汉瑞的势力,就不会以身涉险。”紫霞劝慰道,“我想,这事情应该另有隐情,或者说,他另有安排。”
这是安慰母亲的话,更是自我安慰。
“你想通了?”徐王激动道,“那你就好好呆在府里,等他回来。”
“不,”紫霞摇头,“我还是要去看看才放心。父王,我从小习武,能护住自己……”
“这事不必再提!”徐王怒道。
紫霞垂首,不敢辩驳。
子歌心伤到已经顾不及这父女俩争吵,一边哭一边道:“让人给大哥和嫂子送信了吗?这俩人,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出去玩!怎么办?皇上怎么说的,派兵去解救他了吗?不行就赦免那周什么的儿子,给他留点血脉,换回虎哥儿……再不行……”
“闭嘴!”徐王烦闷道,“不得乱议政事!”
他对紫霞偏爱,但对其他人,包括妻子都没耐心。
子歌现在也根本不怕徐王,大哥位高权重,女儿贴心懂事,她不由反驳道:“我这是乱议政事吗?虎哥儿不也是听了皇命出去的!若是出了事情,皇上见死不救,不是寒了人心吗?”
紫霞向来是父母关系的润滑剂,见状道:“母妃,您别激动,事情没那么糟糕,父王已经让人出去接着打听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您放心吧,表弟不会有事的。”
徐王心烦意乱,甩袖离开了。
紫霞劝解子歌:“母妃,您去看看父王吧,表弟不会有事的。我看父王是往侧妃院里的方向去了……”
“我现在没有心情管他去哪里。”子歌道,“我想想,该怎么办,怎么办?”
“您别慌,还有徐大人,霍侯爷和祁将军他们,该做的都会做的。”紫霞沉静道,“您不要慌,也别胡乱出主意,就在府里等消息。”
“我这哪能不慌!”子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紫霞给了她身边丫鬟一个眼神,后者很有眼色地上来劝解,到底把子歌劝回去了。
院中桃花灼灼,紫霞缓缓踱步到桃树下,手里扶着一支树枝,透过枝杈看着天空,半晌后终于定了主意。
晚上徐王没等来紫霞请安,只她的丫鬟来替她告罪,说她回去后就身体不适,吃完药躺下了。
徐王还以为自己白天语气过于激烈,她颜面受损,不好意思来,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她;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她又提出去江南,自己在她的眼泪攻势下,什么都能答应,便作罢了。
第二天早上,紫霞还是没来请安。
徐王这下急了,若不是病得严重,紫霞是决计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