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征战时候有些文明会隐藏后手，会遭遇意想不到的抵抗；我不知道这大周也会有……”
祥林嫂……
错了。
言心皇子抬起他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口中喃喃自语，肌体仍然在轻轻抽搐颤动。
十秒钟时间有吗？
可能没有。
从出场到结束，两次握拳，两次暗影合拢形成大鸡蛋。
然后呢……
然后他吗的两个六阶统领就没了啊！！
其中一个还是六阶中位。
要多强才能拥有这种实力？？
言心不敢想，也没办法去想。
他只知道，从对方现身那一刻起，事情就有些超出掌控了。
不只是言心，就连大周这边同样没想到会是这种走向。
本以为会是一场艰难战斗，哪怕江游实力强大，也要付出一番代价才可将对方击退……
望着屏幕中一幕，叶松柏眼角轻轻抽搐，莫名想起了之前言心所说的话：
“鱼唇大周人，六阶与六阶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巨大！”
“而我们瞳羽族，是强者中的强者！就算你们大周有六阶又如何，没有完整超凡体系，是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的，不如与我族合作，互利共赢！”
这一刻叶松柏很赞同。
嗯，六阶之间的差距，确实比人和狗都要大。
回到战场。
江游没有再度发动进攻，而是打量着下方，若有所思。
他不动，数千大军同样不敢动。
言心皇子更是恨不得，把身上这一身瞩目铠甲换成普通甲胄，防止被注意到。
不多时，又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等等我……”
陆遥遥声音顿住，站到他身旁，严肃且疑惑的打量着下方，“这什么情况？”
“你发现了没，他们瞳羽族灵魂很有意思。”江游饶有兴趣。
“我发现了，他们灵魂形态有一半相似，又有一多半的异常。”陆遥遥点头。
她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正常而言，同一物种的灵魂整体上不会有太大差别。
哪怕五阶超凡者和普通人，灵魂层面说白了也是“人”。
有区别，大概也就是五阶超凡者灵魂更加坚韧，会多出些能力的“色彩”。
瞳羽族不一样，有一部分共同特征，剩下的，根据个人体质不同，展现出千奇百怪的“奇形怪状”。
陆遥遥以为这是瞳羽族的种族特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们是流浪文明，还是融合文明？”
江游向下方笑问道。
见只有瑟瑟发抖，没有回答声，他指向人群中显眼皇子，“你来说。”
“我们……我们……”
唰的一下。
言心瞬间冷汗直流。
他很想知道这狗屁大周，为啥会有人说出这么专业的名词。
这不是个没有正规体系的弱文明吗？？
江游口中的两种族群不难理解。
流浪文明，居无定所，没有固定大本营，飘到哪算哪，指不定找到了合适地点，就此定居下来。
别听名字像是捡破烂的，实际敢在虚空或者深渊流浪，那都得是有足够强大实力才能做的事，否则早就覆灭几百遍了。
融合文明不流浪，但从名字上就体现出了这个族群的特点：“融合”。
此类文明个体能力往往特殊，科技、文化、甚至能力，都可以融合其他种族。
也算是战斗力极强的一种文明。
江游打量着众人，目光仿佛刺破皮囊，一直看到内里灵魂。
“应该是融合文明吧，通过魂灵进行侵袭？有点意思的种族，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都杀了算了。”
江游再度抬起手。
砰砰砰！！！
同一时刻，地面升起一簇簇暗影，精准无比的包裹住一个又一个瞳羽族，然后骤然合拢。
一同被包裹住的，还有两名六阶统领。
瞳羽族人身高两米左右，除开翅膀和眼睛，其他地方类似人类。
骨骼什么的自然具备。
那种清脆的，在强大力量挤压作用下，发出的吱呀响声在这片空地中传出一片。
近千名五阶，就是一千头鸡都得喔喔叫唤。
现在连个响都没有。
暗影消散，剩下一地尸骸。
至于那俩六阶，同样没好到哪去。
即便第一时间没死，随着后续诡异黑气蔓延，没撑几秒相继去世。
尼玛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言心已经不满足于打颤了，逐渐发展成为打摆子。
双腿就跟痉挛了一样，搁那抖抖抖。
豆大汗珠从额头浮现，又从后背浮现。
恐惧占据了他全部心神，言心知道，自己怕是给瞳羽族文明……招来了杀身之祸。
“住手！”
眼见着江游又准备抬手，言心瞳孔收缩，连忙出声。
一张嘴，他意识到自己声音似乎有点大，于是又弱了下去，“住……住手……”
“嗯？”江游看来。
“我我……我们是半流浪，半融合文明。”言心低下头，不敢直视江游双眼。
“这样子么。”江游思索着，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对待他们。
想了想，开口道，“想活命吗？”
“想！”
言心条件反射般重重点头。
“把你们文明所在地告诉我。”江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嗡！
好似有一柄大锤落在脑海。
言心整个人僵在原地。
问文明所在地，这能是为啥？
难不成是上门送月饼？
“不能说啊三哥，我们千万不……”
啪！
两滴鲜血溅出，溅到了言心脸上。
他瞳孔涣散，呆呆地转过头去，看向身侧——
辣么大一个弟弟，人呢？
言心大脑空白一片，手脚冰凉。
“乖，别说什么流浪文明天天流浪没有家。你们只是不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待着而已，怎可能没有驻扎地。”
“把坐标交出来，我考虑不把你们灭族。没事，就算你不说，这还剩俩统领会说，就算这俩统领不说，死去的统领魂灵也会说。”
江游笑容依旧温和。
陆遥遥看了看他，又看看地面与先前判若两方的瞳羽族……
跟着补充一句，“嗯，死去的统领魂灵也会说。”
“好好，我交代……”
言心声音打颤，“大人，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种族。”
说着，将一支卷轴取出，指尖亮起光泽，当着众人面刻下一个又一个符号。
卷轴闪烁光泽，看不真切。
不过料想他也不敢撒谎。
半晌，他单膝跪地呈上卷轴。
“好的。”
江游手一招，卷轴飞起，尚未打开观看，转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子之前对你出言不逊？”
陆遥遥没来及回答，江游已然轻弹响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