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蝶投来目光。
“没事。”
秦玉摇摇头，稍加犹豫后，开口道，“注意隔壁那个陈伯，他不像什么好人。”
“陈伯伯……我感觉他人还挺好的。”秦小蝶开口道。
“他才搬过来多长时间，你就知道他是好人了。”
秦玉皱眉道，“我记得先前见过他一次，当时没觉着有问题……”
“姐，先别多想了，咱们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办吧。”
秦小蝶说道。
“这样，你先喝一瓶污染净化液看看效果。如果没问题，明天就正常去参加觉醒仪式，我会额外给你一份抑制剂，到时候，将被记录为‘觉醒失败’。”
秦玉解释道，“一旦失败，今后便不用再参与到这些事项当中。”
“可是……服用抑制剂，会被检测出来吧？”秦小蝶迟疑道。
“你觉得，一些大户人家，富商高官，会愿意自家孩子前往虚空战场吗？”秦玉反问。
“啊？”小蝶愣住。
“战场存活率低的可怕，且进入战场，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才有可能回一趟家。甚至有太多人，一待就是二三十年。”
秦玉沉声开口，“虽说看似所有觉醒者都需要参加战场，但实际上一些大户人家只会派出部分子弟。剩余的，则会提前打好招呼，在觉醒仪式中‘半失败’，从而避免进入战场。”
说着，她自嘲一笑，“什么公平战场，成为英雄……分明是普通人家的坟墓，大族子弟的镀金地。”
秦小蝶沉默。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
“我好歹还有些老战友，一会我去和人家打声招呼，明天你服用完抑制剂，在他安排下一切不会被外人察觉。”
秦玉翻说着，又找出来两支抑制剂，小蝶都不知道自家姐姐藏了这么多东西。
“服用抑制剂，觉醒不是真的失败，只是波动暂时被压了下来，今后依旧能够成为觉醒者，不必担心这些。”
秦玉叮嘱道。
小蝶连连点头。
“至于污染的事情，还有床上那个男的……慢慢解决吧，先把眼前难关度过去再说。”
秦玉见她听得极为认真，顿时莞尔道，“压力不用这么大，我们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虚空战场中充满的危机可远超现在，你不是常说自己会克服艰难险阻，成为强大觉醒者，可别这就被吓到了。”
小蝶面色一红，接着反驳道，“觉醒者……好歹也需要经过培训才会上战场嘛。”
“行了，趁我现在状态还好，我去趟觉醒者基地。”秦玉站起身。
“姐，我陪你去吧。”
“不用，这事不宜让太多人看到。”秦玉摇头道，“放心，我现在状态很好。”
从箱子中拿出些小蝶看不懂的物件，她最后嘱咐几句，离开屋子。
随着咣当一声，房门合闭。
小蝶从窗子探去目光，直至姐姐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哎。”
少女长叹一声，愁容满面的回到厅。
坐到小床边上，看着面色苍白的青年，她颇有些茫然。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子呢。
莫名其妙捡回来个人，莫名其妙体内有了深渊污染。
恰逢此时前线战败，立刻就要准备觉醒者仪式……
怎么能这么倒霉。
“我很倒霉，其实仔细想想，你也挺倒霉的。”
“被人抛尸在垃圾场，死没死透，现在只能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
“我能隐约感受到你的状态在转好，虽说速度很慢就是了。”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真醒过来。”
小蝶絮絮叨叨，在这念叨着。
“活死人先生，你如果是有权有势的少爷就好了，救了你一命，让我和我姐过过好日子。”
“活死人先生，你身上的黑气真的是装备吗……该不会你也受到了深渊污染吧？”
小蝶戳了戳他胳膊。
暗影环绕，大概察觉到没有威胁，没有做出进攻举动。
反而吸吮着她纤细白嫩手指，软软的滑滑的。
她心头有几分异样感觉，连忙收回手指。
“活死人先生，求您保佑我和我姐姐不会有事。”
少女双手合十。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朝面前青年祈祷。
可能是……心底莫名有说不上来的危机感，于是病急乱投医？
或许吧。
“总之，活死人先生，拜托您了。”
少女祈祷着。
忽然，门口再度响起敲门声。
小蝶心头一跳。
她没有立刻出声。
敲门声并未停下，反而十分有节奏的响着。
“小蝶，你在家吧？”
是陈伯伯。
他又来了？
小蝶忽然想起姐姐的话语。
她没有贸然开门，选择贴在门边，“陈伯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陈伯声音和蔼。
“抱歉陈伯，我还有些事。”小蝶婉拒。
话音落，门那边似乎没了声音。
没有脚步也没再有说话声。
人呢？
小蝶疑惑之际，陈伯压低嗓音，仿佛贴在了门边上轻声开口。
“小蝶，你是不是被污染了？”
？！
秦小蝶眼睛猛然睁大。
好在她人傻，反应比较慢，没有立刻出声。
陈伯继续开口，“我见你从垃圾场搬回来了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很奇怪，他若是污染者，你定然也逃脱不了。”
“陈伯你在说什么，我何时从垃圾场搬回来了个人？”小蝶回道。
“我昨夜看的真切，你确实背了一个人回来。”
陈伯低声道，“拾荒人在垃圾场里捡东西，生怕捡着没用的玩意儿占地方。你背回来具尸体，那想必尸体价值不一般吧。”
“陈伯你什么意思？”
“捡尸体这事，巡卫队名义上不允许，我担心你做傻事。”
“不牢陈伯费心，我是得到允许才将人带出来的。”
“呵呵。”
老头子笑道，“那人还在你家里吧，我能进来看看吗，你想，如果他是什么通缉犯，或者是本应死去的人，你意外将他救活，我们这一栋楼的人到时候都会遭到牵连。你与那人非亲非故，不若将他交出，或者打开门，让我进去亲眼查看一下。”
“陈伯你看错了，我昨天根本没有背人回来。”少女咬牙。
她确实没有想到平时乐乐呵呵的陈伯，会是这番嘴脸。
毫无疑问，对方误以为秦小蝶昨天捡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想要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