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蒙着眼，她要看清，叶非予对她情动时候的样子。
他微微凝着修眉，眼神里的占有欲和侵略性像是要破笼而出，手上的力道也浑厚。
叶歆低咽着伸手去抚他的眉眼，抚平他眉心里的褶皱，去描摹他薄唇的轮廓。
她又低头去亲他，亲他的唇，亲他的脖子喉结，还有肩胛上的疤痕，还有胸膛上的皮肤。就像一把火，烧得叶非予理智全无。
一边轻巧地抱着她便起身回房，直到关上了门，将她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掠夺。
叶歆凌乱地叮咛啼哭
渐渐酥麻之意充斥全身，身子里热浪滚滚，酸酸涨涨。
她嘴角溢出了破碎的难耐的声音，千娇百媚，至死方休。
叶歆几乎崩溃，手指极力攀着他的后背，哭着叫他：“苏昀……”
感受到那种深入到灵魂里的愉悦。
下半夜里，叶歆意识涣散，叶非予却仍还在纠缠不休。
她喜欢，即使耗尽力气，也要迎合他。
她眼角泪痕斑驳，依稀道：“苏昀，往后你要记得回来，我会守好我自己，等着你有一天八抬大轿来娶我。”
她咬着他的肩膀，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又低咽着说：“如若，如若最后你没来娶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要你活着……”
“我会来，”叶非予一字一顿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来，娶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女人。所以我不在的时候，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叶歆流着泪笑，应他道：“好。”笑着笑着又哭了，委屈道：“我给你做的冬衣，还没来得及做好，怎么办……”
叶非予道：“等我来年回来穿。”
天边漾开了一丝淡淡的霞光。
叶歆也不知好似每一次稍歇过后，他又重整旗鼓再来，不停地要她。
他们都害怕分别，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她再也受不住，沉沉晕过去时，隐隐约约听到他似乎在自己耳边说道：“叶歆，等我回来。”
再睁开眼时，床边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了叶非予的身影。
而她躺的已不是昨夜一夜乱情的叶非予的床，而是不知何时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揭开身上的衾被一看，满身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还残留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这回叶歆再也没遮着掩着，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床帐，一会儿叫了浅碧进来。
浅碧一看见她的形容，还没开口便先红了红脸。
天亮之前，叶歆是由叶非予抱着送回宴春苑来的，当时她身上还裹着叶非予宽大的衣衫，里面不着一物。
浅碧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默默地去给叶歆准备洗澡水。
叶歆收紧酸散的双腿，神色倦怠苍白
等洗好了澡，叶歆穿好衣裙，顾不上身子的疲累，便跌跌撞撞地往叶非予的院子里跑去。
只是他院子里空无一人，连半点人气都没有了。她推开他的屋门，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凌乱。
他院子里的随从暗卫也都全部撤走了，不见了踪影。
叶歆白着脸，在院子里站立良久。袖中的手收紧掐着手心，问颜护卫：“他什么时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那个骗子，”叶歆松了松手心，眼眶红红地道，“明明说还有几天才走的。”
可是她又何尝不知，他一早就会离开，不然昨晚为何那般恐惧，为何那般难过。她只是忍不住想骗骗自己罢了。
颜护卫不忍，在门口道：“三小姐注意身体，二公子会回来的。”
回到宴春苑，浅碧正着急。姚如玉那边送来了一碗和上次一样的汤药。
叶歆端着那汤药怔怔出神，后来她一口没喝，全倒进了旁边的篱笆栏里。
她想，如若昨夜的一场欢爱，能为他留下一个孩子，将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应该能叫他一声“爹”了吧。
叶非予一声不响地走了，他都没在叶歆醒来的时候与她说一声告别。
叶歆想，哪怕当时她醒来，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呢。
好在，最终叶非予没有拒绝她的兵符，从南大营里调走了五万叶家军。这已是对她最大的欣慰了。
过了半月有余，叶歆感到身子不舒服，精神不振，食欲不佳，便着急地叫浅碧请了大夫来看看。
结果大夫一诊断，只是寻常的休息不好，加上有点着凉所导致。
大夫开了方子，浅碧认认真真地照着方子去煎了药回来，看见叶歆靠在床榻边，神情难掩失望。
浅碧不知何故，劝道：“小姐不用担心，这几帖药下去很快就又会好起来的。”
入冬了，家里再也没有那个人，在冬日素裹的寒天里出门或是归家，也再没有那个人每天早上都会同她一起去向娘请安。
原来心里空荡荡的是这般感觉。
叶歆打起精神来，将今年做了一半的冬衣坚持做完，又添了两身里衣，还纳了两双厚实的鞋子。
只不过为他做的这些东西，已无法亲手送给他。